常青的拜师礼终究没有出现,毕竟今日算得上是同窗“师兄”王介的赴任前的辞别宴,也不好做出过于过分的事情。故而,在那陈康出现之后,趁着李存发愣的片刻,刘庸便领着一脸羞愤的常青悄悄的溜走了。
而李存,也再次被那个仍旧穿着一身红粉色的死娘娘腔缠上,一脸悲愤的找了张桌子坐下。
升入内舍这才几日功夫,他便已然理解了上两辈子都没理解的东西——被一个娘(基)炮(佬)关注上之后,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恩,说的没错,李存便是被那陈康关注了……
“好一句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李兄真是出口成章啊!那些非议李兄是文抄公的人,看来还是不如我这般对李兄了解啊!”
找桌子坐下的那点时间,陈康也没有浪费,在李存的耳边大声的感叹着,引得周围一群同窗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不过当他们看到与李存相跟的是那陈康的时候,眼神瞬间便变了意味,看向李存时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玩味,以及钦佩与同情。
不过,显然李存此刻并没有心情注意周围同窗们的眼神变化的,他被身边的陈康缠的很不耐烦。
“像李兄这等风流倜傥又博学多才、出口成章之人,简直就是我太学诸生之楷模啊……”
就当那陈康在李存身旁不停恭维时,一边一位原本在持书细观的儒生冷着眼看过来,一脸不屑的说道:
“楷模?填词作诗吗?于国无益尔!”
“陈东你莫要在此大放阙词!”陈康显然是认识那儒生,闻言当即便是大怒,捋起那粉红色的衣袖,准备和那持书的儒生大干一场。
这年月,男子加冠之后,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其名,是相当不敬的。此时陈康直呼对方大名,显然是气愤异常。
不过,这打架自然是不可能了,双方仅仅对峙了数息,那陈康便软了回去。
而李存也借机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约莫三十多岁、一身米色襕衫头戴方巾名叫陈东的儒生,觉得有些眼熟。不过这也正常,李存毕竟在太学待了一年多,外、内、上三舍近四千人,看着很多人都会觉得有些眼熟。
而对眼前此人的态度,李存也不意外。读书人嘛,甭管自身水平高低如何,但大都是心高气傲的。自己因一篇元夕词而出名,有钦慕自己的,自然也有嘲讽看不惯自己的。
这陈东,显然就是属于看不惯的那类。
不过,对于陈东这个“诗词与国无益”的说法,李存却是有些惊讶。
对于陈东这个说法,李存其实大抵是认同的。虽然用后世的话来说,诗词可以丰富人民的思想文化生活,但在如今的皇宋,作为统治阶级的文人士大夫们、以及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却是太过于追求这些文化生活了,偃武修文到金兵南下时几乎都没遇到像样的抵抗,便一路打到了东京城下!而河北那数十万禁军更是一哄而散!
但,这毕竟是文官当权的皇宋,李存即便有这个想法,也不能说出来,不然定会有诸多麻烦加身……
眼前这位叫做陈东的“老兄”,真是胆大啊!
“陈兄此言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身为文人,恕在下不敢苟同。”拿定注意,李存斟酌了片刻,回答道。
“恩?”
这次倒是轮到那陈东惊讶了。
他这个观点已然不止说出过一次。但每一次,对方都会如同陈康那般,暴跳如雷。
如李存这般,虽不赞同,但认为有理的,便已然是少之又少。
故而,那陈东不由得又看了李存几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