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终究还是错了。”
顾长安见母亲在自责,连连摇头,安慰道:“妈,你不要这么说,这名字我很喜欢的。”
顾母闻言面色稍稍缓和,她从被子中伸出纤瘦而粗糙的手,轻轻点在顾长安的手背上,微笑道:“妈当然也很喜欢。长安呀,我不过是个凡俗女子,希望得就是你平平安安,这才不想你去那座学院。那里有些好人,就像咱们的邻居陈爷爷和陈奶奶那般好;但坏人更多,比那些新闻里的杀人犯可坏多了,他们要是害你,你可要怎么办……”
顾长安握住母亲的手,只觉手掌中一片冰凉,他也顾不上什么好人坏人,而是皱眉急道:“妈,你果然还是不舒服吧,我……我……”
顾长安是想送母亲去医院,但他心知母亲是决计不肯的,而且家里也没钱,就算真去了医院恐怕也是付不起医药费。心急如焚的他只得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想要自己手掌的热度让她好受一些。
“不碍事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早就习惯了……”顾母感受到顾长安手掌的温度,面色竟稍稍红润了一些,她的唇角扬起,微笑道,“可是我想了一宿,明白孩子虽然是孩子,却终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长安,若是你想去,我不会拦你。还有你不用担心我,冷老师昨天已经和我都商量好了,她会派人来照顾我的。”
顾长安听到母亲把选择权交给了自己,一时无言,他沉默良久,也不管自己定好的出门时间是否过了。又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苦笑道:“妈,我可不见得能进那个修真学院,考试的卷子我从头到尾都是在乱答,怕是要考个零分。”
顾母脸上笑意更浓,道:“但冷老师告诉我你练成了小周天吐纳法,光凭这个已经能被直接录取了。长安呀,你来和我说说是怎么练的?”
顾长安见母亲身体状况似是有所好转,终于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也不问为何母亲会知道什么“小周天吐纳法”,只将自己在梦中梦到有气流顺着自己的脊骨流动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顾母听着顾长安的讲述,目露奇光,她看向顾长安的胸口,低声道:“长安,那小口袋就是普通的护身符,但里面的东西可不要随意拿出来,更不能丢了,明白吗?”
顾长安见母亲神色郑重,便知那小口袋中的白纸正如冷清妙所言乃是不凡之物,他刚想详细询问,却听得大门外响起叫嚷声来。
“开门!开门!老子来收房租了!”
这是一男人的声音,他一边大叫一边当当当地拍门,想来是个极为粗鲁的人。
顾长安眉头皱起,他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此人乃是邻居陈彪,不禁暗道幸好自己还没有出门,否则留母亲一人在家可就是大为不妙了。
这陈彪其实并不是顾长安家的房东,这间房的房主乃是陈彪的老爹。陈老爹与陈奶奶是两个好心人,知道顾家母子没什么钱,房租定得很低。但陈彪却人品恶劣,乃是个好酒好赌的混混,他向来厌恶顾长安与其母,认为这两人是占了自己的家产,故时不时就来砸门叫嚷。
好在陈彪这个人坏归坏,倒是真没犯罪的胆子。他往往闹上一阵,见门缝里有钱递出来也就拿了喝酒去了,算是比较好对付。而其父其母知道陈彪的恶行之后也就减免了房租,顾长安与其母才能一直在此地住了下来。
“聋了啊?收房租了!再不递钱出来,老子可骂街了啊!”
大门外,陈彪见迟迟没钱,叫嚷声又提高了好几度,他语气急躁,似乎真的要开口骂人了。
顾母无奈,轻叹一声,对坐在床边,面沉如水的顾长安说道:“长安,拿些钱把他打发走吧。我上星期卖了几盆山茶花,一共挣了三百块,就放在枕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