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郁万万没有料到,王膛的真面目竟会是这个样子。
就见王膛的脸上密密麻麻长满了半寸长的长毛,又黑又乱,王膛的眼睛和嘴也被掩盖在了其中,只能勉强辨认。
太史郁之前确实听说过中州有这种似猿似人的怪胎,一般要是生出的孩子浑身长满长毛就意味着不祥,家里人只能将孩子放弃,有点良心的就悄悄将孩子送进寺庙,心黑一些的就趁着月黑风高直接扔到荒郊野岭,任其自生自灭。
太史郁的反应全在王膛的意料之中,王膛不禁叹了口气,重新戴上面具,悠悠说道。
“郁,你之前听说过关于我的一些传闻中可能最多的就是我王膛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采花淫贼,我也不辩解,确实我在年轻的时候是干过一些荒唐事,有些事我也懒得辩解,今天刚好有时间,我就和你唠叨唠叨,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要说,就当是一种发泄吧,毕竟在北天十万山我没有人能倾诉,倒是在你面前,我却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太史郁此时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王膛。
王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半晌后才缓缓说道。
“自大我记事起,我的脸就是这样,因为这个缘故,我小的时候经常受欺负,于是我拼命练功,让别人不敢再戏弄我。等长大了到了成亲的年纪没有人敢给我说媒,别人家的姑娘听说是为我提亲都说宁可死也不要嫁给猴子。我父母为了这事整天长吁短叹,没有几年就相继去世了,当时我心中除了恨再没有其他,我恨所有人,包括老天。当时也是年少轻狂,犯下许多大案,渐渐这‘中州第一采花贼’的名号就落在了我头上,由于我每次作案都是带着面具,因此有些胆小龌龊的鼠辈在采花的时候也学着我带上面具,于是这一桩桩一件件是我做的或是不是我做的案子就都算到了我头上,那时我知道有人冒充我作案,但是我仗着轻功好觉得没人能奈何得了我,也就不做辩解,照单全收。”
王膛说道这里停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从前的某些片段,太史郁默默给王膛又斟了一杯酒,王膛接过之后一饮而尽,接着说道。
“后来就出了那次大追捕的事,领队的那些人中又些我能应付,有些我根本应付不了,比如木武郎、比如封标,实力相差的太多。我心中也知道,没有人能庇护我,只要被他们找到我,那就是死路一条,于是我拼命的逃,连着一个月躲在荒山的碎石堆之下,连吞咽都不敢大声,生怕被人发现,有那么几次真是老天保佑,我几乎就是在他们的鼻子下边躲过了一次次追捕,但我知道,好运气总有用完的一天,不过幸好,我遇见了祸大人。”
说道祸忌,王膛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些。
“从祸大人为我出头的那天起,我就决定这一辈子都追随他走下去,我这副残躯就是祸大人手中的刀,手中的剑,任他披荆斩棘,任他高歌猛进,我誓死追随。”
太史郁听完撇了撇嘴,自己也满上一杯,将酒杯放在鼻子下面细细嗅闻,嘴中说道。
“膛兄,如今咱们两个是盟友,有些话我本应该藏在肚子里,但是我这个人没什么城府,心中藏不住事,所幸今天我就都说出来,当初就因为别的女子不愿意嫁给你你就去当采花贼,那些待字闺中的女子何曾招惹过你,你就能干出这样禽兽之事,你那么高的武功,干什么不好,非要干这些肮脏龌龊之事。如果我当时也在江湖上行走,那我肯定也会加入追捕你的队伍,除掉你这样的败类,人人有责。”
王膛斜眼看了太史郁一眼,眼神颇为阴鸷。
太史郁无所畏惧,也冷冷地盯着王膛。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最终还是王膛先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
“罢了,我也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