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鞑靼退兵罢战。圣上也无其他办法,当下便拟旨派柳松为使会见达延汗。这柳松也不知靠着什么法子,竟然真的说动达延汗退兵百里,两下罢兵休战。当今圣上正是借此喘息之机,改攻为守,筹兵增援北疆,建造碉堡防御,这才保得北境安宁!”
胡应龙挠了挠头,道:“如此说来,这柳松于我朝是有大大的功劳啊,为何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奸党魁首?”
杨成梁叹了口气道:“原说北境能够安宁,柳松确实是首功一件,后来他又在朝廷的几件大案中为圣上立下大功,这才有了如今这等尊崇地位。但不久坊间就传出一种说法,说这柳松乃是趁着那时圣上刚入承大统,不谙熟我大明的天时地利,他与这达延汗私相授受,竟将我朝的龙脉走向秘密告知,答应回去之后与之遥相呼应,断我大明龙脉啊!你们来看。”说着在书桌底下捣鼓了片刻,从中拉开一处暗格,接着异常小心的将那盐引取了出来。
孟东庭心头大为震动,暗道:“杨侯爷真英雄也,他刚说将我纳入门下,此际便不把我当外人,连事关当今朝廷的机密都丝毫不避讳于我。此人确实不同一般。”
胡应龙却在心中想道:“杨侯爷这也太过大意了,此等机密,便胡乱放在这种地方。若是碰上了高人,穿宅过户如履平地,如何保得住?”二人各有思量,一齐凑过去观瞧。
只见杨成梁表情严峻,将那盐引展开铺在书桌之上。只见盐引背面画了一幅地图,图上尽是些花花绿绿的线,其中一条红线尤为显眼,此外,还弯弯扭扭的写着些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胡应龙看罢一阵笑,道:“我还当你老杨藏的什么宝物,却原来是份天书,这上头写的什么玩意儿跟扭麻花一样?”
杨成梁摇头道:“那不是关键,关键你们要看这红线。”说着用手指指着那图上的红线,只见那红线在地图的北地一路蜿蜒曲折,颇见气势。
“这红线便是柳松画与达延汗的大明龙脉图,传说柳松画完龙脉图之后跟达延汗言讲只要一万人马将这龙脉从中切断,我大明江山就将唾手可得,不必劳民伤财连年征战。那达延汗知他乃是钦天监监正,小命在自己手上,量他所绘断然不会有假,这才约好两厢接应,达延汗退兵百里,也好让这柳松回朝廷交差!”
胡孟二人点了点头,这才对盐引的重要性有所认识。
杨成梁又道:“虽说其后达延汗即患病暴亡,此后这些年也再未听说鞑靼朝有派兵来断我大明龙脉之举。但想来只要咱们能够翻译这盐引上头的文字,再指证柳松泄露龙脉给敌国的事实,圣上又岂能再容得了他!”
孟东庭十分清楚这朝廷鸿胪寺设有通译,当即问道:“侯爷如今可曾派人去鸿胪寺找来通译一看?”
杨成梁面色凝重,道:“我已私下找了相熟的通译来瞧这上头的文字,这里有几个字是蒙古文,已经译了出来,写的是让去宁夏城找一家叫做“利通号”的商号。其他的就不知道是什么文字了。”
胡应龙一旁取过烛火,笑道:“这有何难,这盐引上的文字或许是用奇特材料写成,说不定用火烤上一烤就变成我们认识的字了呢。”
杨成梁当即骂道:“你小子在这当口还开这种玩笑,须知这东西是多少人用命换来的,以后铲奸除恶可都要靠它呐!”
胡应龙似不赞同,道:“说到铲奸除恶,怕是更多要靠实力,还没听说过一张五千引的盐引就能把奸臣吓倒的,我看还是手里多掌点兵,有了实权才好跟这些奸党叫板!”
杨成梁鼻子一哼,道:“你以为我找你们来就是听故事的吗?我先前已经安排了南星与欧阳二人,带着这张盐引,按照上面的蒙古文字即日前往宁夏访查。欧阳乃是捕头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