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直接带领着贺嬬因与临善到了鬼门关外。
鬼门关外依旧苍茫昏黄,不分昼夜。
左丘从袖中熟稔的掏出一条红线。将缠绕的丝线解开,然后一把抛向了远处。
那团线确实像有什么力量在驱使,在被抛出后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直接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贺嬬因惊讶问道:“这红线又是做什么的?”
左丘温和一笑,有些意外,道:“这你也不知道?这红线自然是使还魂之人,能找到从阳间来时的路,又患你们失了方向。你们只需顺着这条红线的方向走去,便可到达阳间。”
又接着道:“路途不远,从这儿到阳间比来时快多了,一柱香的脚程足矣。”
贺嬬因见那红线延展的方向迷迷茫茫,远处又看得不真切,似都是一团团的雾气。却是有些不敢向前走了。
临善似窥视到了她内心的想法,调侃一句:“这怕什么?随我走便是了。”
贺嬬因模模糊糊应了一声,转头要与左丘道别。他微微点头,只是又提醒道:“别忘了那通面佩的效应。”
被他这么一提点,她才想起这么一物件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摸到了一片温凉。
幸亏未丢了。
告辞之后,便是眼前荒凉长路。
临善走在前面,与她相距三步左右。贺嬬因看见眼前的背影挡住了视线,翩翩而行,衣袖在那阴气缭绕之地轻摆,依然不失那“玉公子”的气质。如瀑般发色垂至了肩下,却丝毫不显得凌乱。
她看得心神恍惚,感觉自己的世界中只有那轻轻的脚步声,而漠漠的背景都似逐渐隐去。
贺嬬因就那样傻傻得跟在临善身后,想着自己的心事。
却是一个不留神,看临善猛然滞住了脚步,不巧又碰上脚下一块绊脚石,脚崴一扭就向前扑去。
而她更是清楚,自己其实在尚未接触到地面之时,便已经昏了过去。
待意识稍稍有些清醒,她感觉眼皮沉重,但是极力想要睁开。视线不像之前那般模糊,但入眼的却是那堂皇的屋顶,宽阔的内殿,与眼前的一位女婢。
她睁眼的那一瞬间,恰好将那位女婢有些困乏的样子收入了眼中。
待那女婢回神见自己迷迷糊糊盯着她,确实也吓了一大跳,接着又是察觉了自己的失礼,然后微微一福身子,有些惊喜,道:“姑娘您终于是醒了。福总管命我在这儿候着,待您醒了便去临善王处,临王爷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便醒了。”
临善已经醒了。
贺嬬因甚是不解,为何自己苏醒得便那样晚,莫不是那一摔的缘故?
撑起身子翻身下了榻便感觉头痛欲裂,走了几步,发觉自己的膝盖隐隐约约是在作痛。她昏昏沉沉问道:“现是什么时辰?”
“巳时三刻。”
那便是才过了一晚?
于是她再问:“今是几日?”
宫女倒是灵巧得很,答得也是利索:“壬子日。”
过了三日!
贺嬬因吃惊,自己在阴间便似不到半日,而在阳间却已过了三日有余。
“奴婢现替姑娘梳洗,待会儿去见福公公。”
……
“陛下自从那日晚间便睡到如今,亦还是未曾醒来。”福德盛眼中满是焦灼,对临善道。
“王爷您也是骇死老奴了,您也是整整睡了三日。”
“嗯。”临善淡淡一应,毫不在意。
“福公公,这三日我倒是行得有趣,想是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