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嬬因并不明白临善为何会如此说,她向来以为皇权是宫中人人梦寐以求之物。
临善后找了一辆王府车马将她送回王府,贺嬬因却猛然想起自己的衣物与贴身之物通通都在迟姐的客栈,于是刚出了宫门便唤了那驾车的马夫改了方向去了街市。
这是贺嬬因头一回坐王府的马车,帘边系着一串铜铃,随着车驾的颠簸叮铃作响。
她坐着倒也是舒适,一摇一晃间竟想这样睡去了。强撑起一丝思绪,想着还要购置的物品,头却是更加昏沉。
还魂果真是极伤元神的,她想着到了迟姐的客栈还要好生睡上一觉。
马车在迟姐客栈前停下,贺嬬因倏然清醒,车夫拉起帘子候她下来,车夫本想着将马车停在商旅客人车队之旁的。
却听她道:“辛苦了,您还是先回临王府,后日同一个时辰再来接我便是了。”
毕竟客栈之事那么多,自已一来是要休息,而来还有严鉎要好好安顿,一日断然是不够的。
“这……”马夫有些为难,临善王的意思是让他在此候着贺嬬因整好行装,直接再赶回王府,这贺姑娘如今又唱的是哪一出?
贺嬬因不在意得摆摆手,“你就这样和他说,反正我就在这呆两日,你若是愿意等便等着吧。”
“诶……”马夫还想示意贺嬬因听下,而她却是已径直朝客栈内小跑而去。
马夫无奈摇头,从前临王府车驾出行,哪里碰上过这样的主儿?
这会儿刚刚是生意起色的时辰,却未见到迟姐。
贺嬬因拖着疲乏不已的身子上了楼,二楼左侧是包房,右侧便是休息的地方。
刚拐进右边,却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啊!!!!好疼!!!!!!”
贺嬬因被突然的惨叫吓得一机灵,瞬间清醒了。
如此熟悉的声音,这——不是迟景玉吗?
接着又像是水盆子被打翻在地发出的一阵声响,贺嬬因似都能看见那水盆在地上转着圈,边发出哐啷啷的声音。
然后传出屋内迟姐的焦急的声音:“我的小祖宗诶,你这药不擦下去哪里会好!谁让你捅出这么多的事情,那楼里的姑娘到底有什么好啊……”
迟景玉马上接话:“自然不是有多好!是那城西的小霸王蛮不讲理,仗着家里有那么些臭铜钱就无法无天了!本就是我先来而他后到,我这银子可是真真得砸下去了的!”
贺嬬因听到这儿已是听出了些名堂,这不摆明了迟景玉去素月楼找柳卿卿,反而是被那什么“城西的小霸王”给横刀夺了爱。
如今莫不是让人给揍了?
她不禁笑出了声,脑中立即便浮现出了迟景玉现在的怂包样子,怕是他也就只敢在家里客栈对城西霸王谩骂不休了。
贺嬬因向前走了几步,找准了迟景玉的房间,见那木门是虚掩的,隐隐约约见着迟景玉斜躺在榻上,迟姐拿着块方布坐在了榻边。
她轻轻敲了敲门,道:“迟姐,我是嬬因,您可是在里屋?”
迟姐刚起了话头,听得贺嬬因在门口这样一喊,顿时惊喜起身,“嬬因你终于回来啦!前几日王府的人把你接走之后便未回来过,我可是担心了几日!”
迟姐匆匆跑来,请贺嬬因进了屋。
可那门刚被打开,她还未有什么动作,躺在床上的迟景玉却是看也不看她,一下翻身背对着贺嬬因,像是不敢让她看见自己如今的模样。
“哟哟哟,迟大公子今儿怎得还害羞了?”贺嬬因趁机打趣,三步并两步便朝迟景玉床头走去。
迟景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