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嬬因听完后微微皱眉,问道:“可那老鸨不是已收了你的钱?”
这回迟景玉终于搭腔了:“可不是,谁道那城西顾家实在权势大,我们这些平民人家怎么与他计较。”
贺嬬因对这些京中权贵倒无什么了解,不知这城西顾家究竟什么来历?
将此话一问,迟景玉冷哼一声,道:“从前是城西那块儿的地主,后来便做起了茶叶生意。若说顾家出名一半靠的是他们的家财,那另外一半就是他们的少爷顾长瀛。”
贺嬬因一时间差异,“何来此说?”
莫不成这顾长瀛真有什么大能耐?
她倒了杯水,等迟景玉的下文。
“这个……”迟景玉挠挠头,有些难以启齿,极轻极轻得道:“他喜美色,但……男女不忌……”
“噗”!
贺嬬因还在嘴里未下肚的茶水直接便喷了出来。
见自己如此失态,尴尬得一笑,然后擦了擦嘴角。迟景玉一副苦憋着笑的样子,贺嬬因暗自愤懑。
这样啊,果然这顾长瀛可怕。可怕在——男女通吃!
半天只憋出了一句:“如此……特别。”
终于,屋内爆发出迟景玉的一阵大笑,简直是要笑破了客栈的屋顶。
气得贺嬬因直接冲上去作势要打他,自己何时被迟景玉这小子看见过如此窘迫的一面?
“我不笑了不笑了!”迟景玉咧嘴道:“扯到伤口了,疼疼疼!”
贺嬬因不知他是真疼了,还是装出来的样子,只好作罢。
转而问向迟姐:“严鉎呢?这两日他如何了?”
“诶,你不提倒好。”迟姐叹息一声,“自你前几日走后,严鉎便时常哭闹,当是想你的。你这会儿后脚刚到,他前脚却刚走。他这两日总爱往河边跑,怕是申时才会回来,你也不必等她。”
毕竟困乏得很,贺嬬因便告辞了他们二人,进了自己的卧房休寝。
一睡不知过了多久,她是被小孩子尖利的叫声给喊醒的。
眼皮刚睁开,便是严鉎一张放大了的小脸,此时,他趴在软塌上狂摇自己的肩头。
又气又喜的惊叫:“因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贺嬬因深知严鉎气的是什么,喜的又是什么。只是未想到,严鉎才说了一句话,眼睛便红成一片,顿时就要哭出来了。
她刚刚支起身子,严鉎便似一团肉球扑进了她的怀里。
贺嬬因只得耐着性子安慰他,不忘解释着自己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严鉎乖乖坐在她怀里,渐渐不哭了,然后转为一阵的惊喜。
“你猜猜我见着谁了?”讲到一半处,贺嬬因低头笑说。
“谁呀?”严鉎眨巴着眼睛疑惑问道。
“我去阴间见到了你的爹!”
严鉎一听,却没有贺嬬因意料中的反应。而是一把跳出贺嬬因的怀抱,然后小手摸摸这儿摸摸那儿,像是要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
眼睛又红了,哇得再哭起来。
小家伙还是想的简单,以为她是身死而去的阴间。
她无奈,搂住严鉎,道:“我不是还没有讲完嘛……”
剩下半人,严鉎始终就黏在了自己身边寸步不离,好似生怕自己趁他未注意便跑了。
晚间,贺嬬因突然想起自己升阶的事情,撸起袖子看自己腕处的纹路。
果然,纹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深了许多,并且多出了几条纹路,隐约可以看出一个卦象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