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印容玉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至少此刻不是。
佩月月觉得自己已经停留了很久,她有点着急,为什么印容玉还是坐在那里?他赶快回家处理一下脸上的伤不好么?那么注意保养的人,怎么这时候就坐在大街上发呆一动也不动呢?
理智告诉佩月月应该赶快离开,想要迈开脚步,却发现一步都挪不动。
佩月月又遥遥望了望印容玉,握紧了拳头,长舒一口气,就跟以前准备八百米长跑一样,鼓足了勇气才能面对那艰难的路程。
“你……我住的酒店就在附近,可以弄到冰块帮你敷一下脸。”佩月月快步走到印容玉面前,一个“你”字之后,她迅速说完了后面的话。
印容玉没想到她会回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被她的话惊到,愕然抬头,还没来得及全部收起本来埋没在阴影里无人看到的脆弱表情。
佩月月比他更惊讶。因为在印容玉抬头望着她的瞬间,她甚至看清了对方有些发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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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月月还是把印容玉给捡回来了。
辰星仍然没回房间。
佩月月开着自己的房门,这样隔壁如果有人回来,发出什么动静她这里就容易听到。
拿着从酒店旁边的小超市里买的一瓶冰冻矿泉水,佩月月用毛巾裹着正要贴到印容玉的脸上。
印容玉从刚才起就一句话没说,跟着佩月月来到酒店房间,坐在床上,由着她摆弄,一点戾气都没有了,乖顺得不像话。
可佩月月没觉得轻松,感到这样自己更压抑,不知道该说什么,竟然还有点希望印容玉能够像往常一样说些嘲讽的话,比如骂自己两句“多管闲事”之类的,这样她起码能没那么尴尬。
如果印容玉是一般的熟人,佩月月可能还会亲切地表示关怀,问一问诸如“发生什么事了,脸上怎么弄的”之类的普通问题,但印容玉通常什么性格她又不是不清楚,生怕自己问得不好,印容玉就来个她自己HOLD不住的大爆发,因此她就跟着印容玉一路沉默,不敢过问什么。
“酒店的毛巾能碰我吗?还是这种三流宾馆,消没消毒都不一定。”印容玉终于忍不住了,扯下佩月月手里裹着冰冻矿泉水的毛巾,自己看了看房间自备的面纸盒,嫌弃地蹙了下眉,又把矿泉水瓶递给佩月月,“去开热水洗一洗,让它化掉一些,就不用隔着毛巾捂脸了。”
“喔。”佩月月自然而然地听从了他的要求,感觉那个熟悉的印容玉回来了,心下没来由地松了口气。走到盥洗池的时候,她才醒悟自己这样貌似挺那啥的。她怎么变成了一个被印容玉带着嫌弃脸吩咐做事还这么心甘情愿的家伙了?
望着佩月月听话地拿着矿泉水瓶去洗的乖巧模样,印容玉不由又想起了琪琪,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未褪去,他轻轻咂了下嘴。可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能去找琪琪?
“别忘了他是你爹,也是我爹。这种话以后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别让我觉得宠你这么久,是个错误的决定。”
一记猝不及防的巴掌后,带着刚刚被掌掴的嗡嗡的眩晕感,印全富冷冷的话语窜入了印容玉的耳朵里,更是在他心里烧起了一把火。他被火这烧得难受,却不能发作。
说得好像自己从小多受他宠爱似的。
印容玉冷哼了一声。
不就是那老不死的在山西老宅又坐不住了,偷偷摸摸来北京一个人不知道溜哪儿去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那老东西还能让他自己吃亏?自己只不过在印全富面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