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守灵七天,撒千刀的弟弟也等了丁山七天,待丁山守灵回来才一同出发,去往中原学艺。而丁山回家后,再也没乱跑,因为他怕见到不该见的人。傻子虽然见过太多骗人的,但是心里虽最脆弱的。
撒千刃带着一个书童,左兴风也充作丁山随从,所以这样看起来,丁山也算是一个正常的外出游学的世家子弟,起码不比撒千刃差。一匹老马,一个简单的包裹,丁山去往京城方向求学。
十里亭外,送别丁山的只有四弟丁驷和他的一个随从。丁驷稚嫩的声音久久在耳边流淌:”三哥,我恨不得快点长大和你一起去学艺。”
“对于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来说,年龄是最紧要的事情,等到年龄够大了,大到轮到我们这一辈的时候,声望和地位自然就来了。就像丁钟岳,他什么时候当过官吏啊,一上来就当了县尉。我要是年龄够大,还学一身本事,肯定将他比下去,抢了他的世子位置。“
丁驷的话很深奥,丁山没能完全懂,不过这么聪明的人说话向来不会错的。
小船在湟水上静静的行着,岸边是收割的稻田和愉快欢哥的农民,丁山看着这美景,心情非常的好,丁驷的话历历在耳:三哥,要是人家问你年龄,你怎么回答?
“我啊,很老了,诶,已经十七岁!”丁山忽然声音很大的自言自语,周围的被吓了一跳,好多人心里嘀咕:
“果然是个傻子!”
“十七岁哪能算老。”
“他二姐才十四岁,他怎么就十七岁了,果然是昏了头的傻子。”
左兴风正和丁山站在一起欣赏风景呢,一下愣住了,连忙拽了拽他胳膊:“阿秀少爷,你撞了邪了吗,你怎么就十七岁了?”
边上的人们本来都是愣住的,这才欢快起来,不过大多数人都稍微弓着腰,眼睛里面有着些许谦卑,不敢直视他。丁山为下人守头七的声望和手撕三狗的余威历历在目。
“我看到这巍巍大山碧蓝长水,心里一下就不知怎么的宽阔起来了,就像,就像…“丁山挥了挥手,想不起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左兴风见到丁山挥手的气概,就结果拍马屁的工作:“是江山万里挥斥方遒!“
见丁山迷茫,怀疑是自己说的不对,应该往武的上面说:“是山水如画忆古思贤!“
有人噗嗤的笑出来。“应该是振衣千仞岗,天人本合一。去年我载一拨人,就是有人这么感慨的,当时很多人都说好。“这是撑船的胡老二在说话,他听到左兴风赤裸~裸的马屁实在忍不住要笑出声。
胡老二大腿是被小鹿狗头咬了的,这时候咯咯的笑的欢,脚步下就不稳,手里的摇桨就拿不稳,弄的小船摇摇晃晃,站在船头倚靠棚子看风景的左兴风差一点掉到湍急的湟水里面,辛亏边上的丁山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
“左兴风你找死啊,你快坐下来。”丁山骂了左兴风,然后随口跟船老大胡老二解释,“左兴风是羌地的汉人,没见过这么宽的湟水,你当心点,不要太晃了,出了事还是你的事情”。这次两人一马免费的乘胡老二的船,但是惹出乱子就不好了。
虽知道胡老二红着脸的不答话,欢快的场面一下尴尬起来了。
丁山讪讪的悄声问左兴风:”怎么了,我没说错话啊?”
后面大船上传来一个洪亮爽快的中年声音:“胡老二有少许的羌人血统,主上属于羌人有熊氏一支。你说羌人不会水,他就有些上心了,我们做生意的最怕被别人当做异族。你看他头发稍微有些卷,耳朵稍有些尖,那是还没有完全同化的羌人特征。为了掩盖,向来来剃光头。”
胡老二有两艘二十料的小船,又贩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