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暗了,一大块浓云压下来,遮盖住这个与世隔绝的偏远村落。
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传出阵阵喘息,“呼哧,嗬哧——”,依着声音判断,里面难道正躺着一头濒临死亡的猛兽?
风刮的异常紧,破败的屋子上一口窗户吱呀一声开了,疾风像决堤的洪水般猛烈地灌进去,“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动,奇怪的是屋内如猛兽般的喘息并没有因此而被淹没,这声音反而异常的具有穿透力,雄浑厚重好似一道古老的雷电。
昏黄的天幕下,不知从哪奔出来一个红衫女孩,她朴实而干练地将刚才被风吹开的窗户重新关起,随后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看起来这间不起眼的破屋子也许就是她的家。
她一走进去便不由分说地拉开了里屋的破旧门帘,随后看到了他。
一个分辨不出年纪的灰衣男子,脸上也灰黑的可怕,眼里深暗,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看到他安然无恙,小姑娘长长吁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家伙还能活”。
这时灰衣男子才勉强动了动,在昏暗的屋子里抬起头,他的眼神淡漠得如同一湾平静的湖面,脸上的神情就好像沉浸在湖面里的黑夜。
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多余的情感,这世上似乎没有任何人值得他看上一眼,更没有什么能令他动心,他到底有没有肉身,似乎都不能确定。
整个房间都给人一种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感觉。
随着身上的阴影逐渐加深,他仿佛才意识到有一个人走进来,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忽然聚合成了一点,原本涣散的瞳孔一瞬间变得比尖刀还厉。
少女突兀地被他那饱含力量的眼神吓了一跳,“天哪,他原来并没有瞎”。
她心里一阵起伏,颇为触动地走了过去。
“你好些了么”,少女声音涩的像门外的风声,“呐,你等等”,转身从屋子的一角端过来一碗水。
“啪嗒”一声!
男子很不领情地将水打翻在地。红衫少女随即俯身捡起碎碗,面上平平淡淡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你——”男子眼皮跳了跳,眼底冷光一闪,旋即又暗淡了下来,接着轻叹一口,倒头躺了下去。
躺在一张极为简陋的木板床上。
少女眨巴了下眼睛,硬生生看着他将压在身下的被子又裹了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似乎颇为失望。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少女狐疑的脸上飘起两朵遐思的红云,说真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还记得他刚来时,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大白天,大家还都在田地里干着农活,正当大家忙得不可开交时,他从天而降,“嘭”的一声把一片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全场都懵圈了,麻麻地这是咋滴啦,下雹子啦。
当众人回过神,才发现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一个人,大家聚在一起都偏向的认为是天灾把人抛到了这里。
至于坑内的人自然是凶多吉少。可万万没想到,就在众人围成一团,准备就地把他埋了时,他却意外的爬了起来,旁若无人地拍了拍屁股,在乡亲们惊骇的目光下伸了个懒腰。丝毫不顾及自己全身上下一片焦黑,像是被火炭烤过一样,衣不遮体,连最基本的部位都赤裸裸的展现在众人面前。田里有不少姑娘,目瞪口呆的观望着,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有几个别甚至惊讶道:“哇,好小”。
和其他村民一样,田小野和她的爷爷也从附近赶过来凑热闹,一古脑挤进人堆里,当她欢天喜地的拉着爷爷,仰起脑门望过来,她似乎察觉到,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好像很伤心,很伤心。眼睛里折射出无尽的悲伤,那是一副悲怜到被全世界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