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从最高山巅坠下的一种绝望。
他黯然地离开了人群。
像没了躯壳的灵魂似的走着,风从他身旁掠过,毫不留情地穿过他的身体,前方的事物显得迷糊,身后是一片沉寂而落寞的土地,
她跟在他身后,着迷一样的注视着他,对她来说,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眼里,他是一个特别的物种。
她不理解他为什么可以这么长时间不讲话,因为大部分情况下她自己只要一个人待上半个时辰,没有人说话聊天,她就浑身不自在,说不出的难受。
她更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对着金灿灿的天空可以看那么长时间,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了一般。
他似乎是安详的睡着了,可眼睛却一眨不眨的遥望远方。
那远方在他眼底下似乎没有尽头,他的神情就好像一个即将被关进万劫不复的监狱对尘世最后的迷恋;对那块再也回不去地方的惆怅和向往。
天黑了,她理所当然似的叫了他一声:“呐,回家吃饭了”。他扭头,半晌,“嗯”了一声。
走在路上,身旁是莽莽丛丛的田野,杂草,树木。夜幕下,一片蛙声,蟋蟀声,还有一些其它不知名的声,此起彼伏,热闹极了。对他来说这何尝不是另一番天地。
到了一间茅屋前,她上前叩门。老人佝偻的走过来将门打开。
“进来吧,嘻嘻”少女转身从门外黑色的阴影里让出个人来,登时夹杂着一丝夜晚的凉风,“嗖—”地的直吹进屋。
老人忍不住扶了一下桌子,似乎这阵微风中蕴含着一股其它力量,汹涌澎湃。老人竟被这一丝细风推了一下,差点跌倒。
“快点将门关上”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紧扶桌沿,“唉吆,来台风了吗?”。
田小野见爷爷一脸严整,并不像是开玩笑,但此时她就站在门口,丝毫也没有感受到一丝风气。再一看门外,草木不动,万籁俱寂,哪来的什么大风。
来不及多想,少女赶紧将陌生男子拉进屋,起先她本能的伸出温润的小手,但到了男子身前却无处下手,不知道该拉哪里了,此刻男子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布料,只要稍微一扯,非“嘶啦”一声全掉下来不可。她着急的皱了下眉头,干脆一把握住他的手,当她的小手握进他的手心里,她竟感觉到一种很全面的很温暖的气息通遍全身,四肢百骸舒畅无比,感觉像魔法一般,她恍然回忆起七年前的一天夜晚,她稚嫩的声音若有若无:“爹爹,我是不是快死了”她父亲面如死灰,怆声道:“爹爹一定治好你,就算拼上这条命”。
这句话说完她就晕晕乎乎地睡着了,但她无比确信原本干腐的身体似乎得到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种复生的气息缓缓流进心窝。就是此时将手碰到陌生男人的这种感觉。可是当她一觉醒来,却发现身前一具干枯的尸体,手里还端着一碗刚煮熟的小米粥,他的父亲已然……
惊醒一般,她情难自禁的注视着跟前的这位陌生男子,眼里放出灼热的光芒。他刚向屋内没走几步,无意间察觉到她眼神里十分特别的情感。
他才突然反应过来,闭了闭眼睛,暗自敛住心神。
此刻,她感觉就如同拴住的缰绳突然断开一样,刚才的那股力量瞬间荡然无存,像飞过的残烟一般。
她十分怀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宇,真像做了一场梦。
“丫头,你把他带回来干啥”被爷爷的声音惊醒。“别忘了,他掉下来还砸坏咱家一亩地呢”。
恢复如常的她丝毫没被爷爷严肃的脸庞吓住,一个劲儿的咧嘴笑,“爷爷,爷爷,是谁说人命关天来着……”。老人无奈,憋了一天的严肃脸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