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虎蓦地发出一声惨叫,枪尖上浮,从陈亦飞肩头斜斜刺过。
陈亦飞手中凌风剑后发先至,一剑将其硕大的头颅砍断,飞出七八米远。
无头的腔子里喷射出数股鲜血,直愣愣向前挣扎了几步,“噗通”一声跌倒于地。
刚追到后园的城门军猝不及防下,吓的连连后退,互相碰撞着乱成一团。
后院的木门砰然洞开,现出一名以灰布遮住颜面的红衣人。那人一脚踹在门板上,将手中鲜血淋漓的青铜剑抽了出来。
蒙面人显然藏在门后,隔着门板一剑刺穿了白眉虎的后背。如此厚实的木制大门,在其全力催发的刺杀下犹如摧枯拉朽,可见此人的腕力是何等的惊人。
而手中青铜剑更是剑中极品。
那人踹开大门旋即身形后退,低喝一声:“陈亦飞。”
陈亦飞此刻哪里敢有半分犹豫,身形纵起,随着蒙面人飞一般冲出后院,落荒而逃。
身后成千上百名士兵举起武器,呐喊着追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跳上一座民居的瓦面,顺着房顶穿行了数百米,才悄悄的潜伏下来。
蒙面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张娥眉蹙起,满面愁容的俏脸,低声道:“新郑城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若不能尽快逃离,迟早会被他们发现。唉,我已经亲手斩杀了白眉虎,做出了背叛魏王的事情,再也没有颜面返回魏国了。希望亦飞能不计前嫌,带我去南阳。”
陈亦飞目瞪口呆的望着自怨自艾的龙阳君,后背一阵发冷,道:“怎么会是你?真让人难以置信。”
龙阳君颇有风情的横了他一眼,幽怨道:“为什么不能是我?我是儒家弟子,大司命聂水寒的手下。和平的年代里,我当然可以尽其所能,全心全意为魏王办事。但此刻情形危机,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陈亦飞心头一热,探出右手抓住了对方晶莹剔透的手掌,认真道:“龙阳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陈亦飞岂能忘恩负义,对你不管不顾。放心吧,只要我们成功的逃离新郑,我自然拜你为上卿,请你代我管理南阳,创一番事业。”
龙阳君俏目一亮,喜形于色道:“当真?”
陈亦飞重重的点了点头。
龙阳君乐不可支道:“这真是一个好消息,让奴家兴奋的小心脏跳个不停,就像一头小鹿在胸口乱撞。哎呀,拜为上卿就免了,我只要能安安稳稳的在南阳过些舒服日子,每日可以一睹南阳君的绝代风姿,就足以慰藉平生了。我对亦飞一片深情厚谊,你明白吗?”
陈亦飞顿时后背冒汗,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疙瘩。当下强作欢颜点了点头,低声道:“此事容后再说。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怎样才能隐藏起来,躲到天黑。只有当深夜降临的时刻,我们才有脱身的可能。”
龙阳君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忽听一阵鼓点般的马蹄声密集传来。
两人赶忙蜷缩了身躯,伏在房顶上。又偷偷探出头,向脚下的弄堂里张望。
一队轻骑兵,正策马飞奔着转入巷口,向两人脚下的弄堂奔来。
四十余名骑兵带头,俱手持铁戈,腰挎长弓。后面紧跟着一队持剑的步兵,推推攘攘的押着七八条大汉。
陈亦飞浓眉皱起,道:“糟了,是李牧和墨清风。”
龙阳君闻言花容失色,道:“他们怎么如此无能?连一道南门也闯不出去?”
陈亦飞摇头道:“我也猜不出什么原因,我以为他们早已出城了呢。”
龙阳君凝视他片刻,突然道:“你不能救人,绝对不可以。”
陈亦飞脸上浮出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