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夜色中赶路,依棠是怎么也比不过君河的。虽然今天的月光比往常要明亮的许多,但是在这个崎岖又阴暗的道路上,君河还是在这段道路上走走停停反复等待着依棠。
君河却反而诧异着,他轻轻揉着眼睛。暗暗自语道:“怎么最近夜里反而有些看不清了?我的眼睛出问题了?不该啊!白日里没有任何问题……”
“君河?怎么了?”依棠已经来到了君河的身旁,她关心的一问。
“没事!就是的等妳的时候有些无聊发疲!”君河轻轻一耸肩,跟着依棠开着玩笑。他喜欢看着依棠被他逗弄的样子。君河将头一偏故意支开了依棠的注意,偏头看去,不远处的阿言,她的银发在如雪的夜光下愈发的晶莹,仿佛洒下的银霜。她凝脂般的皮肤上显不出一丝的血色,但是她却在不远处暗暗凝笑,满眼羡慕的看着君河两人。
“你们两个,别互相逗弄了!”阿言这样一说,依棠突然红着脸,偏向了一边,阿言接着闭眼凝神感受,说道,“我能感觉到它就在周围,好像是……这一边!”
君河顺着阿言的手指指向,他看见东边的方向处,哪些残破而坍塌的旧土房废墟中,居然有一处隐隐的在向着天空透着灯火!虽然很暗淡,但也是一处光亮。这是第一次,君河居然觉得这样的光亮如此的暖心,也如此的安详,他能感觉到,哪里确实有着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但是他也能感觉的到,那并不是和黑爪那样的凶戾的气,而是充斥着祥和的两仪真气。几人继续向着光火所在匆匆赶去。
当众人来到火光闪耀的地方时,才发现,那原来是一处没有坍圮的旧屋,难以置信,在这个周围的房屋都已经不在的旧地,还会有一间完好的房屋留存。而且还住着人。火光从纸窗中透出,这样明亮的灯光,难以想象屋内究竟点了多少盏的明灯?
君河轻叩着门扉,门板轻响击破了这原本静谧的夜。君河这样的举动一下吓到了依棠,依棠急忙拉住了君河的手,忙责问道:“君河!你怎么直接敲门?里面要是和刚才的那个妖怪一样的家伙……”
“别怕,里面不是那样的妖魔,依棠,妳仔细感受一下,这里并非是像那样的妖气,反倒是有着一股难得的清气,我想里面所住的人应该是一个世外高人。”依棠听着君河的话,默默的凝神感受,可是依棠什么也感觉不到。
房内传来了一声回应:“大门没有拴上,你们进来吧!”
“打扰!”君河和依棠回应了一身,伴着吱呀的声响,木门一开,房内一切都尽收眼底。
君河从没有见过这样简单的房内布设,几乎什么都没有!仅有的几件家具,就是面前的一张桌案,一个座椅,一扇屏风。此外,还有桌上的几卷书卷一盏别样的鱼形灯。再无其他……当然还有坐在座椅上依靠桌案的那个人。这只能是房屋的主人了。
此人一身朴素的服装,看起来像是个做学问的人,可是却也是不想,他一点不修边幅,头发没有扎起,也没有像是君河那样收束起头发,垂下两鬓。他披散着头发,让外人连他的面容都看不清。即便如此,他依旧一手擎笔,在头发垂掩的卷书上不知在写着什么。真是个狂生!
“嗯?真是怪了!往日里一个人不曾来看我,今天倒好,一次来了两个人。咦,怎么感觉面生?我认识你们吗?”狂生依旧伏在桌案上,连头也不抬,继续奋笔疾书。这个场景怪异而令人心底生寒。众人久不语,那狂生终于耐不住了,将笔一停,猛地一抬头喝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杂乱无章的头发下面露出了两个发空无神的眼睛。那人面色憔悴,就像大病一番后的样子,他看上去并不老,但是脸上乱生的胡子干扰着对他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