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下的阴债都要还。”
我有点发蒙,“你要跟我说再见了吗?”
他点点头,朝林中走去。等我回过神来时,他已消失无踪。
我一边思考着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一边往村子里走。到达村口时,才勉强收回注意力。
此时应该是晚上七八点钟,按理说应该还有一半的人家亮着灯,可随着我走进村落,却发现家家户户都漆黑一片。
我猜测这可能是此地的风俗,大年初二的晚上必须早早关灯。这样更好,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时候,也适合一个人偷偷摸摸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循着记忆,穿街过巷,来到柱子家那条街前。
远远看去,竟有一家亮着灯。
我小心靠近,渐渐的,身上冒出一身冷汗。
亮灯那家正是柱子家——全村都没有一户亮灯的,而一个没有人的家里亮着灯?
我来到他家门口,趴着柴墙向里面张望。院子里没有马车,马棚里也没有马,这证明柱子他们没回来。
难道是早晨走的时候忘关灯了?柱子妈那么精细一个人,可能吗?
带着疑问,我轻轻推开柴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门锁着,窗户也紧闭着。我静静听了一会儿,确定屋里没动静,长舒一口气。
可能是柱子妈早晨太紧张,真的忘关灯了,要是她知道自己家的灯开了好几天,不知道得多心疼。
我一边想着一边用钥匙开锁,然后推门进屋。屋门开着,灯光照进厨房,阴暗的角落里水缸等一系列东西,状如鬼影。
穿过厨房,我推开房门,立刻吓得双腿酸软。
在柱子家炕上,不知怎地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小孩儿。
我屁股卡在门槛上,双手拄着厨房的地面,双脚在屋里。炕沿上那小孩面对着我,一双眼睛里,居然他妈没有瞳孔。
“你是谁?”我用不断放大的声音,抵抗心中想跑的冲动。
“你是贼。”他回答说。
“我不是贼,你是谁?”
“你是贼!”他加重语气,咬牙切齿。
“我特么不是!我来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大声嚷嚷,心里几乎崩溃。
“这里什么东西是你的?”他跳下炕沿,朝我走来。
“那……”我瞄了一眼地柜,忽然意识到那盒子也的确不是我的,而是我在那个祠堂里拿出来的。莫非……我看着小孩,浑身僵硬。
“说啊!什么是你的?”小孩逼问道。
“那个盒子是我的!我草你妈的,你要是那个祠堂派来的,就他么拿回去!老子不稀罕!”
“我不要盒子。”他停在我面前。
“那你要什么?”
“要你命!”
说着,他伸出苍白佝偻的手,掐向我大脖子。恐惧使我失去对全身的控制,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接触到我的肉。
寒冷,那是一种不属于人间的寒冷。
突然!一道黄光从我羽绒服兜里散出。那小孩像是触电一样收回手,踉跄退了好几步才重新站稳。
我伸手进兜,竟摸出一道朱砂黄纸符。回想来时路上,应该是那个大侠塞进我兜里的。
有了它,我心生底气,爬起来,举着黄符朝小鬼儿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