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想接受仇人之子的任何东西,可不想让你因此有所猜疑。用它杀你可以不让我觉得愧疚。”柳如是低声道,藏在袖中用于自刎的短剑也愈发地颤抖了起来。
卢景枢闻声淡然一笑:“大傻子。”随后竟是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离开。
柳如是惊呼出声,心想为何他还能站起来?按理说他绝不会支撑到弹完那首广陵散,难道是毒药失效了?
柳如是不敢再想,无论如何,今天他必须死在这里。柳如是抽出藏在袖子里那把短剑,手指忍不住地颤抖起来,一咬牙,直刺向卢景枢的头颅。
“咣”地一声,柳如是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银光,她手中的那柄短剑便被弹飞出去。
卢景枢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笑道:“我又不是太陵城唯一的皇子,我也只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之所以能当上太子也纯属是借了我娘的光罢了。你杀了我,还有我两个哥哥可以补上这个位置,哦,若是我那个同胞的长兄当了皇帝还好,若是我那个向来就与我不对付的二哥当上了皇帝,保不准还要把你祖宗十八代都刨出来糟蹋一番,就是你本事滔天,把他们俩都杀了,还有我的几个姐姐,这个世道立一个女皇帝也不是全无可能。
你父亲当年受了别人的恩情,所以甘愿当一名死士。这种事儿我见多了,也不觉得稀奇。可是啊,你又得到了什么呢?得到了西楚士族口中所谓的大义?
春秋无义战,当年梁军与楚军在篌土壁交锋,那些口口声声说要誓死捍卫楚国的士族都去哪了?战士提刀保家卫国,而那些书生却仍在国内与楚国的阉党做着内耗,可有一人站出来带兵打仗?楚相?除了满腹不切实际的高谈阔论他还剩下什么?
如是啊,别再步你父亲的后尘了,当个傻子真的挺无趣的。换句话说,即便你今天杀了我,出了这瘦春楼,你依然什么也得不到。”
柳如是瞬间泪如决堤,捂着脸蹲了下去,失声痛哭。
说到底她也是个女子,而非女侠,即便装的再坚强也只是流于表面而已。
“一年前,你说想出去看看,我没同意。这次我依你,一会儿会有人来帮你赎身,何去何从你自己定夺。可出了这里,你就别存心想着杀我了啊,报仇也要有个限度,太陵城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哪那么容易让你杀我?”卢景枢眨了眨眼睛,覆手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门。
大梁豢养的捕雀人又不是吃干饭的。
“朱大元,走了!回去吃饭!”
站在楼梯上,卢景枢大声喊着朱大元的名字,也不管此刻朱大元裆里的宝贝是软是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