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就起了这么大争执,蒋家姑娘也不像是会做如此孟浪之事的人。如今糕点之事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是这么结下的梁子。
“小姑娘嘛,就爱斗气。我看保不齐是箫家姑娘不忿,然后串通了沈家公子,拿肚兜那事陷害蒋家姑娘。”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高台离地只有九尺,下面一浪高过一浪的议论声轻易传到上面。依旧维持着躬身请罪动作的箫矸芝终于察觉到不对,不等胡氏夫妇叫起,她自顾自起身,绕过两人走到后面的“人墙”前。
越过人墙,她看到扑倒在阿玲裙摆上,神情呆滞的贴身大丫鬟。在她身边的地上放着阿玲拜师的茶盏,茶水已经流出一半,溢满底下的盏托。
单看这幅情形,她也明白方才自己与下面护院斡旋时,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贴身大丫鬟险些搅乱整个拜师礼,而她却说出那样一番话。换位思考,若她是站在下面的平民百姓,会怎么想?
“你怎能如此?”
为今之计只能舍掉她了。毕竟是跟在身边最久的大丫鬟,做出这种决定,心性冷硬如箫矸芝一时间也有些不忍。可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早与你说过,我与蒋家姑娘本是书院同窗,一点小的口角算不了什么。可你为何还要如此,上次冤枉她……”
箫矸芝声音很高,瞬间吸引了下面所有人的目光。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一番感慨后,正当她要把所有事推到丫鬟头上时,听到她的声音,趴在地上的丫鬟终于有了反应。
“姑娘。”
丫鬟爬起来保住箫矸芝的大腿,神色有些癫狂:“姑娘,对不住,奴婢未能完成您的嘱托。奴婢本想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可上来的时候实在太紧张了,撞到了蒋家姑娘。奴婢知道您自幼便恨蒋家姑娘,可您只是私下扎小人使绊子,大庭广众之下奴婢不该做这样的事。”
瞳孔涣散,那丫鬟一次次重复着,“奴婢不该啊!”
真相大白!
少数无原则相信箫矸芝的人,在如此铁一般的事实下,也说不出任何反驳之言。
怎么会这样……
箫矸芝看着趴伏在脚下,神色癫狂,一遍遍重复着“奴婢不该啊”的贴身大丫鬟,只觉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
丫鬟死死抱住箫矸芝大腿,心神激动下脉络中令人癫狂的药丸药效发作更快,多年来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倾泻而出。
“奴婢从记事起便以乞讨为生,没少被人欺负。那次奴婢被人用砖块扔着脑袋,要不是姑娘路过好心相救,奴婢这条命早就没了。”
随着她的诉说,箫矸芝也想起幼时那一幕。那时她还在嫡母跟前,****做低伏小、想尽办法哄人欢心,论地位甚至不如嫡母身边有两面的丫鬟婆子。因胡沈两家多年来存在竞争关系,她没少听阿爹提及蒋雪玲,每次说起时他总是一副“那只九尾老狐狸就这一个姑娘,蒋家早晚要绝户”的嘲弄神色。
可她却不那么想,蒋家只一个姑娘,肯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且别无选择之下日后家中的一切肯定都是那姑娘的,不像她****绞尽脑汁哄嫡母欢心,却不及嫡兄一句简单的请安。
开始只是羡慕,听多了慢慢就变成嫉妒,嫉妒久了心里发苦,也就酝酿出了恨。
蒋雪玲有的她也要有,而且总有一天,她要让蒋雪玲尝尝自己幼时所受委屈。
这样想着,她开始暗中收拢人手。可当时她实在是太小了,身为庶女月钱也少得可怜,在府中她很难下手。于是她将目光瞄准府外,自知力量不够她暗暗蛰伏,终于哄得嫡母十五进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