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吹的有些生疼,西北大漠的天气比起北京仍是称得上干燥的,伦玉川眯着眼睛,坐在一辆军用大皮卡上向着远处张望着。激烈的风吹起他的头发,虽才不过半日,嘴唇就已经稍稍干裂。
还有极远的路要走,风是猎猎的,大皮卡随着道路起伏。
早听说过这里的荒芜,满眼的黄沙之外再没有别的物件,若从天空看时,应该也只是自己这样的一队人而已。
身体有些疲惫,伦玉川虽然在火车的后半夜里微微眯了一会,却敌不过翻涌的心。终归是难以入睡的。
多数时候他想到的是将来以及现在要做的事业,而这些事情的间隙里,偶尔会飘过几抹影子。他低低头,自己,终归不是一个伟大的人。
随着车辆的前行,远远的看到了有些不一样的痕迹,也不知道开车的司机是如何辨识的,能在荒无边际的黄沙里,找到这个小小的地方,是某种长时间自然而然生发的吧,伦玉川这样想。深深呼吸几口,要战斗了,他这样想。
……
司令那个夜晚后生了场病,不要紧的。期间让人给老首长发电报告诉这里的情况,说找到了能做基地的地方。然后便睡了过去。那个箱子没有人再见过,一如这许多年来人们留下的东西,或者埋在了某个地方,或者被司令默默收着了。
他的背有些驼,那晚过去后经意不经意间。在熟悉的人看了,或许是更弯了一丝,但更多的人是不曾在意的。
身子稍好些的时候,上面来了消息。
……
滚滚黄沙翻滚,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现在来说,也只能先做些地窝子,将就下来。自己终究不是专业人士。关于一些东西的动作大多应该是等那边来人在说。
罗秋阳嘴有些干裂,大声的对着面前的战友们呼喊着什么。
五万人压在他身上。
首先面临的便是生存问题。各处的讨论。一天下来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依照笨办法。月上天空,罗秋阳思绪混乱的躺在地床上。
那也是这样的一个时间,34年、或者35年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战士,在高高的山上穿着单衣,什么都没有,甚至比今天还要恶意汹涌,然而最终熬了过来。能过去的,他这样想......
一营的一个小战士有了好办法,二营的也有了些奇奇的想法。事情总归是延续了下去,随着不断的奔波行走,一个个地窖子,盖起的营房,麻黄草卷的立起。终于是,活了下来......
6月的一天,罗秋阳在一个地窖里,对着下面坐着的人们,轻轻挥了挥手。基地,成立了......
......
黄叶随风舞动,漫天的沙尘飘荡,在人们的概念里,时间是一个奇异的名词,而在人们不慎在意的时候,悄悄的,溜走了许许多多。
一天的日子悄然过去,夜已深,白日里繁重而坚硬的劳作给所有人都带来了巨大的劳累。
拖着身子,战士周福宝来到了自己的床前,同战友几人打过招呼后,上床,安睡。
细薄的汗衫贴在身上,他没有像往常似的,瞬间入睡。今晚是六月十三,月亮趋圆而未圆。这两年的每一个这时候他都难以入睡。今天,是他死而活的日子。
周福宝生在一个农村家庭,家里兄弟几个,他排老三,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这次离家的有几个老乡,他们本就是热血上头的年纪。对于战争和战场的概念,也没有太深。几个人瞒着家里报了名,参了军。
回家一说,闹腾后的夜晚,终是安静下来。家人们默认了他的行径,因为各种各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