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风吹过夜色,伦玉川走过长长的距离,来到一处帐篷前,微微整理一番,掀开进去。
却不想刚刚要掀开门帘的时候,对方一身大衣的走了出来。
“罗司令是?”诧异的对视。
对方也有些诧异。
“刚刚想要去找伦指挥聊聊。”
......
在火炉旁两人相对而坐,伦玉川手捧着一缸热水。
“今天的事情要谢谢伦指挥。”
伦玉川摆手。
“不、不、不,这件事情说不上什么。”
罗秋阳微笑,不再说白天发生的事情。微微说着话,闲聊。
“呵呵,伦指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恩,刚大学毕业就回来了。”
“为什么没留住那边?”
“为什么要留住哪里?”
两人相视,然后一笑。
“战士们葬在哪里?”
“一起去看看?”
“好啊。”
两人出来帐篷,罗秋阳随身穿上自己放在门口的大衣。看看身旁有些薄的伦玉川。
“我送伦指挥的大衣呢?”笑问。
“出来的急没有带。”
没有说话,回身到帐篷,翻腾一阵后出来。
“这是我当年穿过的,不嫌弃的话,穿上吧。”
伦玉川看看没有推辞接过来穿在身上。
罗秋阳笑笑,向着基地的某个方向走去。
来到某处的小山坡,上面有着大大小小的土包,两人的警卫在不远处站着岗。
罗秋阳拿出怀里掏着的铁酒壶,把里面的酒倒向面前的地上,然后皱皱脸,像被寒风吹的一样。白毛风吹过衣服吹动他帽子延上的保暖用的毛皮,猎猎作响。
背风点起几根烟,插在今天刚刚立下的新坟前。
“最近老子也不富裕,就给你们新来的点几根就行了。基地现在还好,你们来的……”絮絮叨叨的说着。
伦玉川来到一处熟悉的地方,掏出罗秋阳送个自己的香烟,点燃然后蹲下插在哪里。嘴里蠕蠕一番,不过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最后也没有说出话来。
他安安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香烟烧完。身旁蹲下一个人影。
“我是在南方进的队伍。”罗秋阳对着伦玉川说。“是一个叫孙明福的我的班长叫我入得伍……”说着火柴擦动,刺鼻的硝石燃烧后的味道传来,火星明灭,他点燃一根烟,继续讲述。
……
一九三四年,两万五千里长征。
红军爬雪山,正值十月以后,该是冬天,天寒地冻一群人只穿着单衣艰难的行走在其上。最小的十六岁,也许是走累了,他们停下歇歇,几个人靠着,取暖。
战士孙福明家是长沙的,参军也不过是想活下去,期间主席给他上过课,渐渐有了思想,此刻,他缩缩脑袋,映着天空中可见到其上明暗的四弦月亮。拿出上身口袋里的半截皱巴巴的香烟,抖抖的送到嘴里。紧紧的摸摸上下身,拿出下身右裤子里的两根火柴。
“啪”
点燃。
眯着眼睛,双手夹着香烟,吸一口后,吐出。想着多年前自己还是少年时候,那时家里还是能过下去的,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个小弟,小弟当时可小,现在只记得他圆圆亮亮的眼睛,很可爱。后来,是死了吧。家里没吃的了,土,吃了,没有用呀。开始是哭,后来……
明明,庄上李才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