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朝天辫”出言不逊,宝来便要挽袖子上前,我一摆手制止了他,冷笑着说道:“呵,翘辫子(说已经死了的人,也称其为‘翘辫子了’),她是我的丫鬟,你什么时候跟我的丫鬟成的亲,我这个做主子怎么不知道呀?哼,想娶我的丫鬟?那也得经过我这个主子同意,来先给本主子跪下磕个响头再说。”
刚刚还肆无忌惮大笑的朝天辫,闻言大怒,道:“小崽子,你敢骂你爷爷?敢让你爷爷我给你下跪磕头?看我今儿不撕碎了你,拿你的脑袋当夜壶。”说罢,便招呼众打手上前。见此情景,七喜带着丫鬟将我护在身后,宝来则握着拳头领着护卫和轿夫大步上前。
眼见大战一触即发,这时,路人围着的圈外,又传来一声大喝“住手”。听到有人大喝,朝天辫领着众打手一伙地停下了手,宝来也带着众护卫停住了脚步。
随即旁人自动闪开一条路,顺着人群走进来了三个人。待三人走进圈内,为首的一人站定,仰头剔着牙,傲气地说道:“这怎么回事呀?没看着差爷们正吃饭呢么?闹什么事儿?打扰了差爷们吃饭,你们开罪的起么?”
我定睛瞧去,走近的这三位都带着红顶子,穿着青色缝着“捕”字的官差制服,手里握着刀拿着锁链。为首的那位外面多穿了一件红色的马褂。
“红马褂”说罢了话,依旧仰头剔着牙,傲气地未正眼瞧众人一眼。朝天辫一伙看到是官差前来,并未惊慌,而是朝天辫身旁的瓜皮小帽上前一步,扬了扬下巴,道:“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刘捕头呀,怎么着?是想拿我们贝子爷过堂不成?”
一听贝子爷,我好奇的看了看对面的朝天辫,看来这位并不是普通的小混混,应该是位旗人了。
刚刚还傲气剔牙的刘捕头,一听到瓜皮小帽的声音,立马换了副献媚的嘴脸。待看清了面前的朝天辫,马上躬身讨好的说道:“哟,是三爷和五爷呀。给三爷请安,给五爷请安。你瞧真是瞎了我这双狗眼了,二位爷在这,我居然没给二位爷请安,真是该打。怎么着,二位爷,是谁惹着您了?看我不锁了他下大狱。”
朝天辫看了看献媚的刘捕头,颤着一条腿,对刘捕头说道:“怎么着?刘捕头是没把爷放在眼里呀?还是爷打搅了刘捕头吃饭了?”
刘捕头歉声道:“三爷,您瞧您说的,吃饭算个屁呀,只要三爷您一句话,兄弟们随时伺候着爷。”
朝天辫展了下折扇,随即又合上,指了指对面说道:“行了,爷今儿没工夫跟你扯皮。看着没有?那几个人抢了爷的丫鬟,你看着办吧。”说罢,侧过身去,不再瞧刘捕头。
刘捕头向其一礼,躬身说道:“三爷,您瞧好吧您呢。”随即转过身,一仰头低眼看了看挡在我前面的宝来,道:“怎么着?这大白天的就敢强抢民女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来呀,给我锁了,带回衙门去。”
“哗啦”一声,刘捕头身后的两名青衣捕快很配合的一掂手中的锁链,便向我们走来。宝来和护卫听到此话,向我聚了聚,将我更严实的护在身后。
七喜则分开众人,走上前,高声说道:“哟,刘捕头这是要锁谁呀?”
听到七喜如此说,两名捕快很识相的停下了脚步,立在一旁待刘捕快决定锁是不锁。刘捕快低头看到是七喜走上前,心里顿时一紧,暗道:坏了,今天的事不好处理了,这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别看这七喜只是一个下人的儿子,可他这个下人老爹却是醇亲王的贴身仆从,这万一在醇亲王他老人家面前说些什么,那醇王爷随便一句话还不叫我下了大狱?
想到这,刘捕快又立马换回一副讨好的嘴脸,厚着脸皮说道:“哟,是喜爷在呢?给喜爷请安了。您瞧瞧,今儿我这双眼睛算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