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事是醇王府的管事,他在外面,竟有一座不为人知的私宅。且又将这宅子,弄得神神秘秘的,其必定,是用我醇王府的银子置办的。作为醇王府的少主人,我有义务,也有权利,将这座宅子收为己有。
我走进了宅院,四下打量下,这座院子的布置。发现,这是一座三进的院子。它虽然紧邻闹市,却又是闹中取静。站在院子里,你甚至能听见,屋内饲养的蛐蛐儿的鸣叫。
我正打量着院子,身后关好院门的“聋哑人”,慌忙跑到我面前,行了跪拜礼,恭声道:“小的,给贝勒爷请安。”
震惊,众人皆是被这“聋哑人”的举动,所惊呆了。刘捕头也是呆呆地愣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盯着跪俯在地之人。不为别的,他是实难相信,凭自己“粘杆处”的本事,竟没能发现,面前的神秘人物,却是会说话的。
我也歪着头,喃喃问道:“你会说话?”
会说话的“聋哑人”,依旧跪在地上,回道:“是,小的不聋也不哑,只是不愿意说话罢了。”
我定了定心神,对其问道:“哦,那你叫什么名字?”
双膝在地的人,依旧面朝黄土,回道:“回贝勒爷,小的姓何,单名一个圆字。”
我点了点头,又抬了抬手,道:“何圆?行了,你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何圆,依言起身,垂手站在一旁。我上下打量了下,这名叫何圆的院工。仔细看去,却能发现,此人面带愁容,但不失书生气。虽胡子邋遢,却甚是懂得礼节。若是将其嘴边的胡子除去,其年纪也不过三四十岁。
我皱了皱眉,开口问道:“这座院子的主人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何圆拱手,回道:“回贝勒爷,小的知道,是王府大侧福晋的院子。”
我闻言,又深皱了些眉,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何管事的背后,就是大侧福晋在给他“撑腰”。若不然,就是给他吃下豹子胆,他也不敢私置宅院,更不敢与宫里的太监有所瓜葛,甚至是帮着他们倒卖宫中之物。
我点了下头,又问道:“那是谁?安排你来看院子的?”
何圆依旧恭礼,回道:“是王府的何管事,他让小的来看着院子,不叫外人进来。若是有人敢闯,就说,这是醇王府大侧福晋的宅子。”
我踱了两步,轻抚了下耳垂,正色道:“我在王府里,好像从来没见过你。你是何人找来的?又是在何处领取的工钱?”
何圆顿了一下,回道:“回贝勒爷,小的是何管事招来的。自招来起,小的便被派到这院子来看守了。却是从未进过王府,贝勒爷自然也就没见过小的。至于工钱,也是何管事每次带来给小的的。”
我点了下头,舒展了眉头,一副果然被猜中的表情,又问道:“那你可曾见过大侧福晋?她可曾来过这院子?”
何圆摇了摇头,道:“小的,未曾见过。”
何圆想了想,又道:“至于大侧福晋来没来过,小的也没见着。何管事吩咐过,不许小的去后院。就是打扫,也只许打扫前院。”
说到这,何圆顿了一下,吐口道:“不过….”说到这,他又停下了话头。
我皱了下眉,紧接着问道:“不过什么?”
何圆低头,回道:“不过,有一次我从外面回来,路过院子的后门时。看见何管事,陪着一位贵妇人,从后门走了出来。我猜想,那贵妇人应该就是大侧福晋吧。”
我摸了摸下巴,暗道:很有这种可能,按照刘捕头前几日的窥探,便可得知,这座宅院定是大侧福晋他们的贼窝。
倒卖宫中之物,可不是小罪,她大侧福晋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