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楼梯之上,将楼下发生的事情,尽数看在眼里。那武贝勒分明,就是来趁火打劫的。
在他看来,这家饭馆就是何管事的产业,并且是背着醇王府而私自置办的产业。所以,何管事一死,这家酒楼也就成了“无主之物”了。如此一来,他武贝勒将这家酒楼“骗”到手,就如同“探囊取物”,醇王府也不会知道。
可是武贝勒万没想到,这酒楼并不是奴才何管事的,而是主子大侧福晋的。这才使得武贝勒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白白丢了面子,最后只得灰溜溜地逃走了。
武贝勒消失在门口,没了热闹可看,我也转回身,继续沿着楼梯向上。迈进小二推开的雅间房门,我坐在首位上,道:“七喜,你来点菜。他们这儿有什么拿手的好菜,都给我上来。”
顿了一下,我又招了招手,对七喜道:“对了,张勇他们去宅子安排去了。你别忘了,照样多准备一份,让店家装进食盒里。也不用劳烦店家,就交给咱的兄弟,给宅子那边送过去。”
七喜点头,转身去忙我交代的事宜。而我则低着头,继续思考着刚刚楼下发生的一切。这话又说过来了,一个饭馆的掌柜的,竟敢在“贝勒”的面前,如此“不畏不亢”地说话。可见,这个掌柜的,必定是跟着大侧福晋的时间,已然良久了。
她大侧福晋手下的一个掌柜的,就能让“贝勒”爵灰溜溜地逃走。这也给我提了个醒,大侧福晋这趟水,不仅是浑,更加是深。这几张房契,我必须谨慎对待才好。
想到这,我从沉思中醒转过来。才发现,桌上已然摆满了珍馐,而四周却是一片沉寂。环顾了下等着我动筷的众人,我尴尬地笑道:“呵呵,来,来,菜已然上桌了,大家动筷子,动筷子。”
说着话,我夹了口肉塞进嘴里,招呼七喜道:“七喜,让小二上好酒。能喝酒的都喝酒,今儿是本贝勒请客,大家都别客气。”
伸手,我又夹了口菜。只见七喜弯下腰,将早已放在脚边的酒瓶拎上了桌,笑道:“嘿嘿,贝勒爷,我可是没客气,早就准备好了好酒。”
周围被七喜的话,弄得哄堂大笑,这才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三五杯酒下肚,我转头,对刘捕头问道:“刘捕头,刚刚楼下的那个什么武贝勒,你可认识么?”
刘捕头啃着猪蹄,点头道:“认识,认识。他姓谭,名贵武。”
刘捕头将嘴里的肉咽下,又回道:“嗨,其实他就是个混混,根本就不是什么贝勒,更是没有贝勒爵。”
顿了一下,刘捕头继续道:“听说,他是载漪贝勒的外甥,又是个街头混混,做起事来心黑手辣的,那可当真是无恶不做。所以,人们都称呼他为武贝勒。”
我皱了下眉,疑惑道:“载漪贝勒的外甥?载漪今年有多大?怕也只不过二三十岁吧?我看那武贝勒也将近二十来岁,载漪怎么会有他这么大的外甥?”
刘捕头笑着摇了摇头,道:“嘿嘿,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按辈分论的吧。”
我挥了下手,笑道:“行了,也甭提了。他瑞王府的事儿,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我吃了口菜,又对刘捕头道:“对了,刘捕头。你明儿和张勇,去城外的房产探查以后,再去其他房契的地址看看。看看那几处房子,是院子的,都住着谁?是店铺的,都经营着什么。?”
举着筷子,我又好像自言自语地道:“最好,能探出其背后的背景。这四九城里,就是撞着个瞎子,没准儿都跟这个贝勒,那个王爷的占着亲。
顿了一下,我郑重道:“但是,深入探查的时候,要秘密地进行,不要直接说出你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