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惊疑,随即来异首先反应过来,高声向孔邑道:“恭喜少主!军心可用!”随即王绪、宋敏、霍弥、戴邵等人也纷纷起身恭喜,而田曹掾则心中暗自吃惊,也更坚定了追随孔伷的想法。
孔邑自两个月前开始掌兵以来,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营中,让娇妻吴苋都对他有些怨言。而孔邑为人又平易近人、礼贤下士,以前在外黄、雒阳就常与来异、霍弥、刘绩等人同案而食,如今在营中饮食也与士兵皆同,又每日与士兵一同操练,再加上有武勇、“知兵事”之名,因此孔邑一直颇得军中拥戴。不过孔家家兵成分复杂,有陈留轻侠、吴家奴客、孙家家兵,也有陈留黄巾、流民,还有黑山山贼,短时间内想获得军心,将全军将士拧成一股绳殊为不易,没想到今日与郭家的“冲突”竟然使得军心尽附,让孔邑惊喜万分。
县田曹掾姓刘名虔,字敬之,常山元氏人,在县寺任田曹掾兼水曹掾,因得罪过郭家一直不见重用,如今孔伷新除,急需用人,刘虔觉得是个机会,因此做事颇为卖力。本来他今日只需协助查明田地划分,但是在确定那一百二十顷上等良田已属郭家后,刘虔又主动划出了一百五十顷中等良田,带着田契、手续先去国相府寻孔勖,接着和孔勖一起来到孔家家兵营,可谓用心良苦。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既然对方如此积极,孔邑自然也不能冷落了对方,于是在收下田契、手续后便留他在营中一起用飧食,虽然肉糜、麦饼实在算不上丰盛。
营中兵士喊声越来越大,于是孔邑留宋敏、孔勖在帅帐中陪着刘虔,自己带着来异、霍弥等人往士兵聚集之处走去。来到老牛等人所在处后,孔邑先挥手让众人安静下来,然后亲自给老牛等五个受伤的兵士每人打了一椀肉糜,之后一脸真诚地道:“蒙大家厚爱,邑感激不尽,废话不多说,今后有肉必与大家分食之,有酒必与大家同饮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众人一听又欢呼起来,高声叫道:“誓死追随司马!誓死追随司马!”
孔邑再次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继续道:“勇士勿论贵贱,英雄不问出身!吾孔家军中不讲出身、贵贱,只论军功,大家要记住,勇往直前者赏,胆怯后退者罚!行了,都给我喝肉糜去罢!”
一声令下,众兵士开始重新排队领取飧食,而孔邑则与诸将折返帅帐。回到帅帐,在收获了几句刘虔的恭维之辞后,孔邑向刘虔问起了他对县中世家豪族的看法,刘虔长叹一声后道:“孔君,实不相瞒,吾县这些世家豪族除了李家、阎家,其他不提也罢。想吾县为本朝龙兴之地,且孝章皇帝生于此,故县寺正堂中至今仍有光武皇帝、明皇帝牌位,而吾县曾在孝章皇帝时两度被赐复(免除)租赋,一次七岁,一次三载,可谓皇恩浩荡,加之吾县前些年风调雨顺,本应为富庶之地,然而近几年每年都有大批黔首因交不起赋税而逃入西边山中,君可知此为何故?”
“莫非因疫病、黄巾之故?”孔邑边嚼嘴中的麦饼边猜道。
“疫病、黄巾只是其一,归根结底乃是人祸尔,弃国而逃的常山王、前任国相、县君以及张家、郭家、梁家等难辞其咎,去岁又来了蔡相……哎,不知君是否听过吾县之四恶三杰?”
“邑不曾耳闻,望刘掾为吾解惑。”孔邑喝了口肉糜,将嘴里的麦饼咽下后感兴趣地问道。
“‘三杰’其实孔君都已见过,他们是元氏三大世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郡功曹张歆、县功曹李粲和县廷掾阎宗,县中谚曰‘才高八斗张伯羡,口若悬河李仲宣,刚正不阿阎彭祖’。”刘虔也拿起案上的椀喝了一口肉糜然后继续道。
“莫非今日那个年轻的百石吏便是张歆?”孔邑心中一动问道。
“然也。”刘虔答道。
“那‘四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