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我素不相识,竟然能为我花这么多银子,我谢过了……来,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陈松有些上头了。
张宝儿一饮而尽,将酒杯放下,对陈松道:“陈掌柜,您不必客气,若您瞧得上我,以后就喊我宝儿吧!”
陈松点点头,问道:“宝儿,你家可是这宛丘城的?”
陈宝儿眉头轻微一挑,旋即满不在意道:“我没有家!”
“没有家?”陈松很是惊诧:“这是怎么回事?”
“在我三岁的时候,家乡遭了百年不遇的洪灾,庒子全淹了,为了活命,爹娘带着我出来逃难。刚到陈州,因为瘟疫爹娘先后离世。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想不起家乡到底在哪里,甚至连爹娘生前的模样也记不大清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宝儿很淡然,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唉!又是一个孤儿!”陈松在心里叹息道,他似乎从张宝儿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张宝儿见陈松突然不说话了,忍不住问道:“陈掌柜,您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陈松摇摇头:“宝儿,说起来,我们还真有些同病相怜,我倒是能记得起自己的家乡,就是这宛丘县,我也能记得双亲的模样,可是记得又能怎么样?”
“陈掌柜是宛丘县人?”这倒是张宝儿没想到的。
陈松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陈家本是宛丘的大户,家财不少,我小时候也算是个富家公子。可惜的是,树大必然招风,谁也想不到这偌大的家产竟然成了催命符。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一伙强人进了我们家,绑了所有人进行拷问。最后,他们掠走了我家的钱财,临走时还不忘放一把大火。只有我命大,那日正好住在县学,躲过了这一劫,整个陈家只有我一个人幸存下来。再后来,父亲的一个至交从长安赶来,带我离开了宛丘,从此我就跟着这位伯父生活。再后来,伯父去世前,把他经营的永和楼留给了我!算起来我离开宛丘整整有三十年了。”
张宝儿没想到陈松竟然还有如此离奇的一段身世。
“这么说,陈掌柜此次是专程回来的?”
“我有事要办,正好要经过陈州,顺便回来看看。”
“去曾经的陈府了?”张宝儿关心地问道。
“当然去了,时过境迁,陈府早已不在了!”说到这里,陈松脸上突然泛起笑意:“陈府虽然没有了,不过,在那个地方,我遇到了宝儿你!”
“不会吧?”张宝儿瞪大了眼睛:“好运赌坊现在的位置便是以前的陈府?”
陈松的声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没错,那就是以前的陈府,现在变成了一家赌坊。”
不管怎么样,陈松还能来以前的家来祭奠一番。可是,自己呢,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比起陈松,自己岂不是更加悲哀,张宝儿的脸上同样有了落寞的的表情。
陈松知道自己触动了张宝儿的心弦,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他笑了笑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管怎么说,今日能在故居遇到宝儿你,也算是我们的缘份!”
看着陈松一脸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张宝儿将心中阴霾一扫而空,他端起酒杯举豪气道:“陈掌柜说的好,为了我们的缘份,宝儿敬您一杯!”
说罢,张宝儿一饮而尽。
陈松将酒饮了,放下了酒杯,盯着张宝儿有些不解地问道:“宝儿,你才多大点年纪,怎么会有一手好赌技?”
“五岁那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掷骰子竟然可以赢钱,这让我兴奋不已。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苦练掷骰子,日日不缀,已经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