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儿在绛州紧锣密鼓布置的时候,曲城也在暗流涌动。
通过高文峰的牵线,程贵与青云寨的二头领韦耀辉见了面,二人达成了默契:程贵给青云寨提供押运税银的路线,并伺机配合青云寨将八千两税银劫走。八千两税银二一添作五,双方各拿一半。当然,程贵还提出了额外的要求,青云寨必须在劫银的同时干掉张宝儿。
“大哥,干吧,这一票是稳打稳的!”韦耀辉看向了周纯。
吴辟邪有些担忧道:“二哥,这万一要是圈套……”
“我看不像!”周纯思忖道:“昨日我也收到了线报,对方提供的押银路线图,与程贵提供的完全一样!”
“还有人提供消息?”吴辟邪惊奇地问道:“大哥,你说的这人可靠吗?”
“应该是可靠的,他是县衙的一名捕快,去年就是有他提供的消息,我们才成功的劫了银子!这次的消息,还是他提供的消息!”说到这里,周纯笑了笑道:“说来好笑,他也提出了额外的要求,让我们把张宝儿与程贵同时都做掉!”
吴辟邪纳闷道:“真是奇怪,张宝儿不过是个捕快,这些人为何都想要除去他呢?”
韦耀辉大大咧咧道:“都是狗咬狗,与我们无关,我们只管劫银子便是!”
……
程贵又一次带着一群捕快,将运银子的路线细细堪察了一遍。
在回衙门的路上,程贵见不远处有间小客栈,便下马去讨水喝。
客栈里是一对老夫妻,程贵见二人都已是白发苍苍,便顺口问道:“你们偌大年纪,怎么还不回家养老?是儿孙不孝顺,还是家中日子过不下去了?”
老汉咧着没几颗牙的嘴笑道:“家中儿孙倒也孝顺,只是我们要不开店了,往来的客官要打个尖喝个水什么的就不方便了。”
程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突然动了恻隐之心,对老夫妻道:“二位,我是县衙的捕头,实不相瞒,近日将有一批官银途经此地,我查得一伙盗贼很可能要打它的主意,所以,你们还是暂时回家避一避,以免受到连累。”
老汉有些不屑,道:“我们行将就木,就不信强盗会害了我们。”
老妇人抱怨道:“你这老头子也是,捕头大人也是为我们好,怎可不听他的劝解。”又对程贵道:“我们这就收拾东西关门。”
回到衙门后,程贵觉得心神不宁,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天。
傍晚时分,程贵回到家中,早有客人在等着他了。
程贵将客人引至自己的卧房,一个精壮汉子见到他,拱手道:“吴虎见过程捕头。”
程贵点头道:“闲话少说,你过来看看。”
程贵将自己画好的草图铺在桌上,用手指点着几处地方道:“这些地方我都安排了暗哨,你们需尽量避开。此地离曲城有三十里地,离绛州有五十余里。这里有间客栈,这两天会正好没人,我想,当运银车队路过这里时。必会在此打尖稍作休息,到时……”
“我明白了。”吴虎点点头,哈哈笑道:“程捕头,没想到论起心计来,我们这些真正的强盗都不如你呀!”
程贵面皮抖动,喝道:“放肆!”
吴虎全然不惧道:“行了,收起你的官威吧,你我不过是一丘之貉而已。”
说罢,吴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吴虎走后,程贵猛地瘫在椅子上,半天也动弹不得。捕快的职责是捕盗,程贵作为捕快的头,却与盗贼勾结在一起抢劫税银,他的心里真可谓是百味陈杂。
张宝儿刚回到自己的独院,华叔便带来了吴辟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