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这个跟她一样,从小失去母亲疼爱,没有爸爸关心的男人,居然用了一种最为极端的方式爱着她。
“夏言,不要离开我,……”沈濯烈紧抱住她,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怕她会跑掉一样,忽然用一种很温柔,很缓慢的语气,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哀求,“陪着我好不好?陪着我……”
“烈……”夏言僵硬着身体实在是吼不出更绝情的话了。
剩下的路程全是沉默。
沈濯烈毫不掩饰地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夏言面前,就像一个流浪多日重新回到妈妈温暖怀抱的孩子,拥着夏言,一路不语。
车子一路向西行驶,从沿路标志物可以看出已经离开了A市。
夏言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但也没问。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在某处山脚下停下。
两人从车上下来,夏言抬头望,高耸巍峨的山脉环绕四周,他们停在山间的一条弯曲的柏油路上,不得山名。
沈濯烈拉住她的手,转身走向右边一条蜿蜒向上延伸的台阶,台阶全部用碎石头砌成,十分难走。
“这里是G市,我的故乡,这座山叫祈福山,据说山上住着很多神灵,你如果在这里虔心祈福,你的愿望就会实现,我母亲就葬在这座山上。”沈濯烈语气寥寥,挽着她的手,小心带路。
幸好夏言平日里没有穿高跟鞋出来的习惯,不然这段崎岖的小山路,肯定爬不上去。
但是身怀有孕的她,还是很快就累的不行了。
沈濯烈见她气喘吁吁,皱了皱眉头,“要不要我背你?或者抱你?”
呃……
夏言赶紧挺直背脊,摇摇头,“不用,不用,我不累,还不累。”……呜呜,如果是易北寒在身边的话,她会果断回答两个字,‘好啊!’。
此时的沈濯烈又恢复往常的清冷,淡淡地瞟了她一眼,继续前进。
终于,沈濯烈带着夏言拐入一段积雪覆盖的灌木丛后,停下了脚步,说:“到了。”
夏言四处一看,一棵棵高大光秃秃的树干,地上是厚厚的积雪,哪里有墓碑?
而沈濯烈来到一棵高大的枯木树身下,突然跪在地上,用手扒开树根前方的积雪,露出一片泥土,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叠准备好的黄纸,拿着打火机,点燃……
“这是我母亲临死前的要求,她让我把她葬在这棵树下,不要墓碑,不要名分,那个时候我身无分文,就深挖了一个坑,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这么多年过去,想必早已尸骨成灰。我还能找到这里的方式也就是找到这棵树。”
后来她才知道母亲非要葬在这个地方的原因,当年她就是在这里遇见了身受重伤的父亲,并把她带回家悉心照料……
日久生情,母亲瞒着长辈跟这个蓝眼睛黄头发的男人私定了终身,然后在她怀上他的时候,父亲离奇消失了……
一棵树?
夏言抬头看他跪拜的那棵树,跟周围的树木没有什么区别,不过细看后她发现,那棵树身上有许多拳头般大小的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