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瞧着像是某位太太奶奶的屋子,首饰不多,还有摆件也都这样了,当真没有值钱、贵重的东西。”
沐家不是有世家底蕴,怎么没有好东西?
两房太太屋里还有些金饰,奶奶屋里也有可数几样,可就姑娘们屋里,还当真没有甚么好,瞧得范建越来越心寒。
突地,他大喝一声:“沐家藏书阁,走,去沐家藏书阁!”
晋阳沐家不是晋地翘楚,沐家家学相传仅次于西凉太学,那地方定有大量的珍本、孤本书籍。
然而,待范建气势汹汹地奔到藏书阁,瞧着那偌大的家学院子,后面是藏书阁,前面则是家学,家学是一个极大的院子,每一个房间都很大,正房是学堂,东西两侧有饭厅、有休憩室。
休憩室里摆满了床铺,皆是上下铺里,整齐有序。
饭厅里则是一排排的桌凳,能依稀瞧出家学开学之时,这里有多少学子在此读书的盛景。
他直奔藏书阁,令御林军侍卫撞开大门,里面是一排排的书架,书籍琳琅满目,他瞧了一下,一楼都是最常见的各类书籍,他要上二楼,待侍卫打开二楼的门,里面摆的是小榻、书案,就似寻常有无数的学子在这里读书。
二楼、三楼的藏书,早就被老太君下令移走了,又有来沐家看书的悟明、白真二位大师,这二人可都是爱书之人,没少帮忙,甚至还替沐家找了晋阳灵隐寺,在那边借了一个专门的屋子里藏书。
“妈的!”范建狠骂着,“就是些寻常的书籍,一定值钱的都没有。”
他总不能把这些书运回京城,只怕是连运资都不够,若将一楼的书装走,这得几百只箱子,不能带走,他就放火烧毁。
此念一闪,范建大喝:“走,都出去,沐家不是以这藏书阁为傲,给老子烧!”
然,就在侍卫们想放火烧藏书阁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范建大人,不可烧毁藏书阁!”
这些书,看似寻常,可沐家搜集齐全,也少费功夫,一本书值几十文、几百文钱,可一大屋子的书加起来,却得上万两银子,银钱事小,一旦毁掉,再搜集就难了。
范建见过来的是个打扮干练的妇人,眉眼清秀,身后跟着一对男女,亦着朝廷通政司人打扮。
通政司暗人,一直都是生活在黑暗之中,一旦暴露身份,就会从暗转明。对于通政司的人,天下官员都有几分忌讳,生怕被他们抓住了把柄。
范建心里犯嘀咕,只片刻,想到他嫁入宫中做宠妃的女儿,当即就道:“世人皆以沐家藏书阁仅次于太学而进行比对,这是对皇家的不敬,西凉皇家的太学,是独一无二的,这种藏书阁必须毁掉!沐家居心叵测,建出一个敢与皇家太学相比的藏书阁,用意何在?”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沐二太太冯氏。
她知道老太君下令,让沐家儿郎、姑娘都逃命去,就是府中的下人都领了银子各自遣散,而沐家族人们也都各寻前程逃难去了。
范建不理会冯氏,大喝一声:“烧!给我放手烧了此楼!”
冯氏咬着唇,她亦有儿女,当年她的孩子们也在这里读书,尤其是她丈夫儿子,对这座藏书阁有极深的感情,这是沐家积蓄几百年建造的藏书阁,彼时先祖还是北周的臣子,“范建大人,这座藏书阁在晋地读书人心里是圣地,你此举,会寒了晋地读书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