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子慵懒朝背后靠枕一靠,嘴角噙着玩味轻松的笑意,“你不是?”
慧贵妃小白眼一翻,“陛下就欺负臣妾病着!臣妾就是小气,就是见不得陛下宠幸别人,臣妾就是巴不得陛下日日都守着臣妾,可臣妾小气也没用啊,臣妾是陛下一人的臣妾,陛下可不是臣妾一人的陛下。”
酸溜溜一通话,说的皇上忍不住放声笑,笑过,捏着慧贵妃的脸,道:“这张嘴,病着都这么利!朕虽不是你一人的,可朕还是把朕能给你的,都给你。”
说道这里,皇上不由心虚。
萧祎才毒杀了董雪若,他还未来得及处置他,又险些让他给萧煜扣上一顶谋逆的帽子。
这……
心虚晃过,为避免谈到这个话题,皇上果断话锋一转,朝着地上宫女,“馄饨好了没?”
一地宫女正面红耳赤沉溺在一室的旖旎中,听着皇上和慧贵妃家常打情骂俏,忽闻皇上此言,一时间没回过神,愕愕一瞬,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即道:“奴婢去瞧瞧。”
转身拔脚就出去。
不过眨眼,折返回来。
饭食已好,因着慧贵妃身子虚弱,皇上便让人搬了小炕桌放到床榻上,他同慧贵妃相对而坐,白粥小菜,却是吃的津津有味。
内侍总管眼见如此,心头大松一口气,原本因着今日一事,他还担心皇上要数日用饭不香,正发愁要如何相劝呢!
慧贵妃的身子,到底是不便利,皇上怕她因着自己留寝,反倒歇息不好,再加重了病情,晚饭过后,闲话几盏,就起身离开。
一脚出了慧贵妃寝殿大门,皇上心头霍然一松。
他以为,见到慧贵妃,她要哭闹求着他为董雪若报仇,为永宁侯府讨一个公道。
毕竟,萧祎让人毒杀董雪若再冤屈陷害白氏,此事实在恶劣,慧贵妃当真闹,也是情理之中。
却不成想,从头到尾,慧贵妃不曾提过半句。
她对他,总是体谅在先,信任有加,这样的女人,他怎么舍得她委屈。
一路行出宫门,内侍总管躬身询问,“陛下,现在是摆驾何处?”
皇上幽幽叹出一口气,“去太后那里吧,毕竟萧祎是皇家血脉,他的事,朕还是要亲口和母后说一句,若是日后她从旁人口中听到,听不完全,反倒容易误会动怒。”
自端王一事过后,皇上都许久没有好好陪太后坐坐了。
说罢,指了停在宫门前的软轿,道:“这里距离太后的寝宫也不算远,朕走过去。”
内侍总管回头摆手,示意软轿跟在身后。
行过数步,夜里的寒风吹散皇上从慧贵妃寝殿中带出的余温,身上微微泛起的寒意让他的大脑一清,忽的想起方才慧贵妃的话,略略思忖,吩咐道:“后日去西山温泉汤池,让宫里五岁以上的皇子公主一同前往……”
说着,语气略顿,沉沉一叹,又道:“静毓……静毓就算了,她的身子不爽利,去了别再闹出别的什么病症。”
提起萧静毓,这个他的嫡出公主,皇上心头滋味,实在难受。
押下一口气,又道:“至于妃嫔,就带了佟妃吧,让她也去散散心,于胎儿也好。”
内侍总管领命,一一记下,听到皇上再无下文,不由发问,“陛下,服侍的妃嫔,是要哪一个同路?”
佟妃身怀六甲,自顾不暇,自然不能侍寝,皇上去西山别院,少说也要三两日,这期间,跟前总得有个端茶倒水的。
皇上闻言,摇头道:“有煜儿闹朕,只怕夜不安寝,哪还用人服侍,罢了罢了,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