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皇爷竖起左掌,瞬结解印,却见周围空气模糊,氤氲的空间似雾、似霰、似露、似华,转而化作漫天光点,几息不见。
随着那一串的神异消失后,才得发现那本是遥迢笔直的山路几经变化,已异于之前所见,而他们先前所走,不过是兜一方圆一余里的圈子,无怪只见他们走路,却不到山脚。
就在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浮于空中的白皇爷和说书人都已踪影全无,唯剩一众拜伏空气的东府行客。当然,石上之人至终却也分毫未动。
月凉如洗,几缕飘往颈背。寒意一激,本还颤于余威的行客众人慢自起立,除过那之前大放厥词的侍诚,在见得被自己诋辱之人那般神通后,更是惶恐,对他而言若赎罪,再跪几刻于己又无所损益,说不得且能消那人怒意。固而,也就他还迟迟不起。
……
“嘿,这毛头小子还会来事,知你这白痞子不好惹,遂才久礼不辍。恐怕,他见了仙主都不会、也不用施那么庄重的礼吧。毕竟,无过不成久礼嘛!哈哈……”
“吾等这般年岁,还在乎这点微末小事,与之计较?”
“白痞子你可莫要装清白,你嘴上虽如此说,貌似鉴我们年长,不予这一众小辈计较。可别人不知道,我还看不来吗?你这老小子早已掐过仙印,使得大腾挪术将他们放在仙山正西的墨卫峰山门入口了,这还不叫与他们计较,这还不算设计他众小辈?”
“依我所见,比起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小子,亦或是这一队晚辈修客,你是更想看那髫龄娃儿吃瘪嘞!”
“烂口书的,你还别把自己往外择,我之所想,你又何尝不想看到?”
“嘿嘿,倒也不假。不过这墨卫峰还真不知他们是否有福消受,别到时候他们撑不过,登不到主峰,惹得仙主不快又责罚我等,毕竟傅命作这娃子可是仙主他老人家点名托我二人照看的。”
“墨卫虽难于赤卫,但还须知其上另有玄、精二位呢,也不知多少年了,当今,哪还有能如仙主当年能一扫千障,独登精位之人呢?我不过是想看看如今仙家晚辈后生的能耐,却又何尝不希望他们能青出于蓝。倘若来一个你我二人便送他从赤卫入,那又有何意义呢,而这育灵仙山岂不是白白送人仙缘的福地了?你我二人守山的意义又何存呢?”
“也对,也对。不过话虽如此,可这八倍艰险于赤卫的墨卫,万望别将这些小娃儿都陨掉咯。”
……
自东府众人破二气迷心阵离开,峰回路转,行有不消半个时辰,就已真正抵达育灵山脚,而眼前一幕却令众人肃然起敬,那横亘如书中天堑的两扇石门映在眼帘,目光丈量尚不得尺寸,巍峨恍若另外两座仙山。
石门间空上,悬空只书两个金字,自右向左排开。那字不得载体托付,就印在虚空之中,却不被风吹雨淋消散,反而借着黑漆夜色,烁烁生辉,实乃神迹。
“墨卫。”
育灵仙山山路前,命儿盯着前处不远突兀出现的石门牌头轻声念到。他浅眉拧结,略有一抹不快。
“命儿,看你模样紧张,岂是这山门又孕有如何玄机?”
傅义稍瞥命儿一眼,如是说道。
“育灵山四位卫峰环主峰作护,从四峰任一入,虽皆可登得仙山,但尚有强度不同。”
“北西东南按序名作北赤卫,西墨卫,东玄位,南精位。从名称就可看出,北、西两峰不入位流,差之东、南太甚。所以,自古分封育灵卫峰,常以难度一比作赤卫,则墨卫作八,玄位作四十九,精位作六十四。”
“其上所言,却不见得难度为一的赤卫就简单得了,有俗语道——凡不登育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