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将谢问玄的身体淋湿,一个人将他扛在肩膀上。
他不觉得疼,只是觉得雨水打在身上有些冷。他被送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顾诚喊了医者里外给他检查了伤势,除了遍布全身的淤青灼伤外,并没有伤及筋骨。
几乎每个来看他的人,都感到非常的欣喜,或者说顺利渡过难关后的释然。不论如何,他毕竟活了下来。谢问玄在未来十几天内只能卧床,而且大多数时间处于半昏迷状态。
过了好几日,方才基本苏醒,弦儿、顾诚、王子谦都来瞧他,几人聚在一起,让不大的屋子有点拥挤。
顾诚最先忍不住气:“谢师弟,你是怎么打败聚灵境高手的?”
谢问玄道:“我并没有打败他,他可以杀我,只是不知为什么最后放过了我。”
顾诚道:“你在雷公泽弄得一出,惊天地泣鬼神,方圆百余丈化作焦土,一声惊雷将雷公岩都劈开一条裂缝,你居然没有打败他?”
王子谦耐不住顾诚的傻问,打断道:“咱们推演的有错吗?”
谢问玄道:“没有错,只两个位置,他便发觉了我们是以六十四卦布阵,到第十七个位置的时候他几乎失误,猜出我们在六十四卦中加了奇八门,是五百一十二种变化,果然不出所料,他竟然还能在战斗时步步精准测算。几乎每一步都走得精准无比,一步步踏入你我设计的死门里。恐怕在跃上雷公岩时,他才意识到,我们在六十四卦及奇八门外,又加入了六甲遁六仪,三千种变化,将生门化作了绝地。“
王子谦道:“也难为你想到用这么麻烦的办法,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上雷公岩就能被雷劈?”
谢问玄看了看弦儿:“那是弦师姐的手段,这一次的火药是师姐炼制的,其中加了引雷银粉,每一次爆炸,都释放出一些来,黏在那人的衣服上,待他逼近雷公岩时,身上已经沾满了引雷粉,雷公岩原本就高出地面许多,易遭雷击,加上他身上的引雷粉,果然引得闪电劈下。”
弦儿道:“即便他被闪电击伤,但仍然有余力杀你。”
谢问玄道:“师姐,你还记得那一日神兽之战吗?独角羊处处占得先机,就在预判上。每次总能准确预判虎的来势。但虎的招式不过扑、剪、咬、蹬击中,人的招式却繁复的多。一个聚灵境的高手,招式岂是我可以预判的?”
弦儿道:“我早就想到这一节。”
谢问玄道:“所以我能利用的只有心境。一个聚灵境高手,在前番阵法中受困,被逼上雷公岩,又遭雷击。心中一定狂怒无比,人在狂怒的时候,出招就显得着急,多以最短的路线攻击最致命的位置。实际上缩小了我预判的范围,所以我才能勉强与他拆招。”
顾诚道:“莫非你也和那羊一样,留下了最后的杀招。”
谢问玄点了点头,他拿起床头的无价剑,抚摸着:“我拿到这把剑,发现他与我的体质竟然完全相同,灵气可以通过剑的经脉向前输送,握着它就像自己的手伸长了一样。正常人不论剑使得如何快,总是在驾驭外物。而我用它,就像挥出拳一样,比旁人使剑要快出一倍。我就留着它当做最后的杀招。“
“如此繁复设计的杀招,还是敌不过他。那人究竟是谁?”王子谦道。
谢问玄道:“不知道,不过我直觉他并不想杀我。”
顾诚道:“为何这么说?”
谢问玄道:“若想杀我,这一次,便可以杀了。他应该明白,越往后,杀我越难。”
说到这里,他不自觉的撩起右手的袖子,上臂上一行清晰的墨字:“丁丑年,乙亥月,庚辰日,丙戌时,必杀汝。“那是三年后的一个日子,用一种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