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刻在手臂上,在那个日子到来前,这行字都不会消失。
话说得让气氛越发沉重,明明是谢问玄逃出性命的好事,但隐藏在三年后的未知威胁,又让人不能释怀。
沉默的片刻,三人都在专心看着王子谦煮茶,他煮茶的样子,是看不厌的。
今日众人手中的,都是他带来的茶碗,所饮的是他带来的茶,所用的是他带来的水,那水是立冬初雪的时候,从梅花瓣上扫下的雪花,只融了一小罐子。
倒茶的时候,弦儿的茶碗略多一些,顾诚的茶碗略少一些,王子谦终究是偏心的,觉得有些人不太品得出他的茶味。
茶的香味飘了出去,引得人进来。
“扣扣”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罢。”谢问玄道。
门咿呀被推开了,一个俊俏娇媚的面孔,陆霓裳的丫鬟琴羽出现在门前,接着向旁一让,陆霓裳款款地踏进门来,向着众人微微一福道:“谢师叔、王师兄、顾师兄、谢师姐,我闻着茶香味,就来了,可曾打扰了?”
王子谦对于她虽另眼相看,但也没有非常上心。
顾诚觉得她极美,但一颗心还是放在弦儿身上。
谢问玄的心情有些异样,但犹强自压抑,故作镇定。
弦儿心中不喜欢陆霓裳,却也不愿表露在脸上。
谢问玄道:“不妨,我们几人只是闲坐着。”
王子谦给陆霓裳斟了一碗茶汤,但没有琴羽的份。一来,琴羽是陆霓裳的丫鬟,地位不足以与众人平坐饮茶;二来,琴羽不算云隐门的弟子,师兄弟们饮茶自然也没有她的份。
陆霓裳饮了一口茶,好一会才道:“师叔,听闻你被人袭击受伤,可好些了?”
谢问玄道:“好得差不多了,不碍事。”
陆霓裳道:“师叔在雷公泽一战,惊天动地,虽然没有人亲见师叔的高妙功法,但门中师兄弟们已经都知道了,师叔刚刚入门,竟有如此惊人的艺业,修行的天资真是让人羡慕。”
谢问玄腼腆笑道:“过誉了,我的修为恐怕是在座最弱的。”
陆霓裳只当他谦虚:“师叔不必过谦,有人见过雷公泽遗留的战况,认为师叔是玄仙年轻一代除了已经通海境的王旋飞师兄外,实力最强者。”
听到此处,王子谦心中一阵不舒服,陆霓裳说得是他的堂哥。
不待谢问玄答话,弦儿便结束了话头:“谢师弟,你也不必再谦虚了,若不是你有击伤聚灵境强者的记录,成了玄仙年轻一辈的第二人,哪里有这机缘与霓裳师妹在这里说话呢?素日听闻霓裳师妹所交往的,都是年轻一辈的天才。”
她一番话,先是称呼谢问玄为师弟,在辈分上似乎就高出称呼谢问玄为师叔的陆霓裳,话中又暗指,陆霓裳只肯结交名声在外、天赋卓绝的士族青年才俊。
陆霓裳脸色微微一变,但在众人没有察觉时,已经恢复了常态:“什么?师叔竟然击伤了聚灵境的强者,难怪雷公泽千疮百孔,如此惨烈!”
顾诚正待开口解释来龙去脉。
弦儿瞪了他一眼,他顿时默不作声的低下头。
谢问玄瞧出了些端倪,不愿陆霓裳尴尬,向王子谦道:“师兄,记得你曾答应过,若我不死,便弹一曲《凤求凰》。”
王子谦在女孩子面前,不会多说话,一副多才多艺加上高傲冷峻的模样。
也不搭话,径自移坐到小几旁,手指间透出灵气,在小几上画出一张琴的形状,并用手指一点。只过了半刻钟,窗外飞来一具七弦琴,稳稳的落在几面上。
谢问玄与顾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