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无名剑客的故事。
剑客想要获得功名利禄,然而他并没有得到,因为皇帝并不看重他的能力。
剑客的世界之中只有剑,他所能想到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只有剑。既然皇帝不看重我的能力,那就说明是我的能力不够——所以他行走大江南北,日复一日的精研自己的剑术,终于将其练至天下无敌的境界。
有这样的剑术,想必一定可以得到重用,加官进爵吧?
遗憾的是,剑客依旧没有获得重用,不,实际上皇帝反而更加的疏远他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直到剑客已经垂垂老矣,躺在床榻上,迎接生命的最后一刻之时,他才猛然醒悟。所谓的剑术,是百步杀人之术,而剑客的剑术,更是达到了一步杀人的境地,又有哪个君王,会将这样危险的人物放在近前呢?
究竟为什么要去获得功名早已经完全忘记了,人生的尽头剩下的反倒是为了获取功名而去钻研的剑术,这就是无名剑客可笑的一生。
秦瑯缓缓睁开眼睛,我睡着了?明明没有疲惫的感觉。他看了看周围,蓬莱和他不一样,并没有睡去,只是依旧坐在那里发呆,勉强算得上是精神奕奕吧;而铁面人也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刚的那个梦境,秦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想必那就是自己的英魂曾经的人生经历了。尽管其中绝大部分经历在秦瑯脑海中的印象已经淡去,唯独那剑术让他铭记在心,那就是之前无名剑客的幻影传授给他的基本剑术,只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这一招一式的名字了。
而且,加上体验了无名剑客人生之后残留在体内的经验,现在秦瑯只觉得身体异常的亢奋,只要唤出那把剑便能立刻舞出那套剑法,不说完全掌握,至少使出来不会再那么生疏。
秦瑯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就在屋子里挥舞起来。他没有用太大的力量,手臂却很稳,一点也不见颤抖,这和剑法原本的精要可以说是大相径庭的,但铁面人仅凭架势就能够看出,这是一套至精至简的剑法。
是的,在秦瑯开始舞剑的时候,铁面人就已经坐了起来在一旁看着。等秦瑯停下来的时候,他轻轻拍着双手赞道:“就凭这一手剑术,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御魂师的,只是华胥不适合你呆罢了。”
“那你说说看,我应该去哪里?”秦瑯随手将树枝扔进火堆,算是添了柴禾。
没想到铁面人真的摸起了下巴,一边思考一边道:“除了华胥之外,就剩下大西国和北原了。你从大西国来,看起来也不像是犯了什么事儿的样子,只要愿意,密宗很乐意接收你的;而北原就没那么好了,那里只有贵族才能出头,你这样的御魂师要成为贵族,也不容易啊。”
密宗?成了密宗的密使,就不能干涉部族争斗,那我如何报我大罗之仇?至于北原,正如铁面人所说,他了解的东西比华胥还少,他甚至都不懂铁面人说的贵族是个什么东西——部族内是没有贵族的说法的,衡量地位高低的唯一指标就是奴隶的多少而已。
“那弥罗呢?”秦瑯问道。他并非好奇,只是铁面人说了大西国和北原,却独独没有提到弥罗,他只是顺势这么一问罢了。
“呵。”很难说这是怎样的声音,嗤笑?嘲讽?秦瑯只在铁面人的瞳孔中窥到了无止尽的黑暗,那是秦瑯无法分辨的、浑浊的感情。
难以言喻的沉默气氛弥漫开来,幸好秦瑯已经不会再产生尴尬的感情了;打破这气氛的是蓬莱,她忽然的冒出一句:“我饿了。”随后目光转到秦瑯身上,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今天吃了你们的面饼,我就送你们一顿晚饭吧。”铁面人大笑着一跃而起,黑羽大氅被劲风鼓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