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吉最后当然是屈服在了秦瑯的威胁之下。人们会畏惧未知的威胁,但当另外一种具体的威胁出现之时,那种畏惧就无关紧要了。文吉活了七十六年,他很确信,秦瑯绝对能够做到蓬莱所说的事情。既然如此,还不如答应秦瑯的要求,大不了请他保护自己,说实话,对于季常的横加干涉,他这个完全中立的灵术师早就感觉不爽了。
秦瑯不知道文吉的想法,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莫说他根本不会产生害怕的情绪,季常的煞虎帮再怎么强大,比之天国又如何?况且,一个煞虎帮能有多少上人,一队外门执事都不够秦瑯杀的,怕是秦瑯一人执剑就能直接把那煞虎帮给灭了。
白厚田指挥着村人们忙来忙去,搭祈雨台、宰杀贡品,连赵宣明和一众家丁也跟着去帮忙了,秦瑯和蓬莱则坐在那里喝茶聊天。
“这祈雨的阵仗还真是闹得挺大的。”看着那高大的木台迅速的被搭建起来,听着耳中传来牲畜被宰杀时发出的嚎叫,秦瑯说道。
“你以为呢?英魂们的灵技乃是违背常理的让现象在一瞬间发生的奇迹,而以凡人之姿,想要再现这样的奇迹,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灵术就是这样不方便的东西。”蓬莱不屑的说道,“将灵力进行加工、编织成术式,扭曲世界的模样产生现象,这就是灵术,比起灵技来说劣等了不知道多少的东西。”
“你懂的可真多。”秦瑯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所听到的乃是直指灵术本质的东西,是许多人至死都无法理解的知识。他继续看着那座高台:“如果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和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所获得的结果只是一场雨,那的确是……”
他贫乏的词汇库一时间有些卡顿,半晌冒出一句:“费力不讨好。”
蓬莱嗤笑一声:“呆子,你也真是目光短浅,这祈雨灵术,当然不可能是光光下一场雨那么简单。你觉得,只是下一场雨,就能够解决白路村三年的大旱?只是下一场雨,就值得白路村付出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还有一笔不菲的资费?那他们还不如跑远点去打水呢。”
说得也是。白路村大旱,但出了白路村的地界却没了旱情,就算每日打水麻烦一点,只要能解旱情就无所谓了,可白路村人并没有这么做,都只盼着灵术师来祈雨;那季常也只是阻住灵术师前来祈雨就不多做功夫,仿佛只要封住这条路就封住了白路村的命脉一样。
这在秦瑯看来是无法理解的。大西国有草原,也有荒漠,在荒漠之上只要追逐着水源而走就好了。这也正是农耕与游牧的差别。
“路爷,我们已经将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不知道……”白厚田恭敬的问道。秦瑯一出马就将困扰他们三年的问题解决了,这让他对秦瑯的能力稍微感觉有些吃惊,要说的话,他对季常是阻拦灵术师前来祈雨的元凶这一点心知肚明;也正是由于他的坚持,白路村才没有落入季常的手中。
“问什么问,你还敢过来问?居然趁我不在,给这个呆子下套,你胆子可真大啊白村长。”蓬莱没好气的说道,在她面前,白厚田是完全不敢想东想西了,太容易被看穿了,“那老头儿的帖子昨天就发过来了,最多中午他肯定会过来,你就老老实实继续去准备,没有工作了也要准备,懂了吗?”
上人的寿命要比普通人更长,所以文吉明明已经七十多岁了,看起来也才四十岁,蓬莱叫他老头没有任何问题,当然这是在背地里,当面叫的话算是冒犯上人尊严,秦瑯也保不住她。
吃了蓬莱这顿呵斥,白厚田也只能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蓬莱转过头来继续之前的话题:“白路村的干旱并不是一般的干旱,在华胥的传说之中,这叫‘火龙过路,寸草不生’。这样的干旱短则数月,长则数年,会将一个繁华的城市变成不毛之地。而祈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