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厚田请文吉去参加村子的庆祝会,当然从高台上下来的文吉完全不搭理他,丢他一个人在那里尴尬的站着。
“贤弟不介意我到你那里去坐坐吧?”文吉朝着秦瑯、蓬莱两人走来,微笑道。这个时候秦瑯和蓬莱都已经站起来了,秦瑯答道:“可以,走吧。”文吉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秦瑯和蓬莱上了马车,秦瑯回过头朝白厚田喊道:“村长,你带着村民自己去庆祝吧,我要招待文兄,就不参合了。”这才让白厚田尴尬的神色稍微有些缓和。的确,上人就应该和上人一起宴会,自己也真是因为太高兴失了智。
回到宅子里,秦瑯让家丁们烧好水,和文吉各自选了个房间沐浴。坐在浴桶之中时,秦瑯想起了蓬莱对于浴桶的不满,说要建一个澡堂的事,之前因为干旱不能实行,现在倒是没问题了。
虽然完全不明白建立澡堂到底有何必要。按照赵宣明的说法,这东西是弥罗才比较流行的玩意儿。
秦瑯稍微洗了一下,就穿上衣服出来了,到厅堂之中等着。赵宣明已经摆好了一桌菜肴,蓬莱在一旁坐蠢蠢欲动。稍微坐了一会儿,文吉终于出现,他身上的那身奇怪袍子已经换掉了,很明显他已经习惯祈雨成功之后被淋个通透这种事情。
赵宣明端着酒壶,给秦瑯、文吉一人湛一杯酒。文吉端起酒杯便一口喝下,满脸笑容的赞叹道:“好啊好啊,李同文那小子竟然舍得将风月楼的醉月酿卖给你,贤弟也真是有闲情逸致啊!”
不,我只是为了应对需要待客的情况,比如现在这样,才将酒买来的,我自己平时从不喝酒——这样实诚的话秦瑯已经学会不说出来,只在心里念叨了。
“只不过贤弟你不懂酒啊,醉月酿在这种天气里,还是要温一温才好喝的。”文吉朝赵宣明喊道,“管事儿的,先下去,把酒温好了再送上来!”
看来文吉这是要说正事儿了,秦瑯做好了心理准备,果然,赵宣明刚一关上门,文吉便说道:“这次帮贤弟一个忙,还请贤弟救我。”
“文兄说笑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谁敢明目张胆的要了谁的命呢?”秦瑯轻描淡写的说道。
文吉叹了口气:“当然,是那季常!这次我搅了他的布局,他怕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
秦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文兄的意思,是要我跟季常正面对上?可我孤家寡人一个,恐怕不会是季常的对手。”
文吉微微一笑:“贤弟说笑了,何需我来要求,你出现在这白路村之中,就已经是和季常针锋相对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的来帮我们祈雨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是很好吗?”说话的是蓬莱,她没有放下筷子,仿佛无意一样的问道。文吉可不敢小觑了这个丫头,看向秦瑯,对方耸了耸肩,看来又是让这个让人头疼的丫头全权代理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自然是最正确的做法,尤其是在面对实力如此强大的煞虎帮的时候。”文吉摇晃着空空的酒杯,表情转向了苦闷,“所以季常放话说不让任何灵术师到白路村祈雨的时候,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唯有一件事情季常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触碰到了西运城其他势力的底线。西运城勉强还是维持着两方势力,即民间势力与官府的平衡,但是季常的话一出,迅速的将煞虎帮从民间势力划分出来。民不与官斗、官不与民争,这本是华胥的常态,而季常的行动,使得白路村遭受了三年大旱,如果白路村村民开始逃难,那必然会引发西陵府全府的动荡,进而使得华胥全境人心不安,这绝不是在妄想。
实际上,如果不是娄振岳贵为当朝辅相、潘云飞也是西陵府骑督尉,早就有人上奏荡除煞虎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