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四四方方的不到十平米。四周没有窗,灯光是头顶下撒下来的,抬头却看不到灯管,只能看到一整块嵌在天花板里的钢化玻璃,光就是从玻璃后面透出来的。地板很光滑,没有菱角,很干净。右角上放着一张小床,坐上去跟坐地上没什么区别,硬得很。左角是一个蹲便器。除了这些之外屋子里别无所有。
进了这里,手上的铐子就不需要戴了。程建活动着手腕,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就像李永江掌握的那样,程建可以说是个老油条了,关起来了也不见半点忐忑。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可却并不惊慌。心里看上去应该是有底的。
“哎。”叹了口气,程建往后一躺,倒在床上,脑袋枕着双手。眼神迷离的看着天花板。
自家事自己心里清楚,倒是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冤的。自作自受罢了。张晨的也死了,自己也被关了进来,剩下的那人会如何他没心思去想了。能抗着没有招供就已经算是尽了江湖道义了。大难临头咯,各顾各吧。
张晨怎么就死了呢?还死得那么惨。不过死了也好,最起码不用像他这样,哪儿也去不了,不死,这辈子也算毁了。
其实到现在程建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能做出那种事来。以前也不是没喝醉过酒,可却从没这样无法无天过啊。现在想起来,程建都有种如在梦里的感觉,很不真实。
那天其实是程建一个朋友的生日。中午的时候就喝了不少酒,下午打牌,晚上又喝。喝到后半段的时候程建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差不多到量了。可却被一个电话给叫去吃了夜宵。本不想去,可听说张晨也在,程建便抹不开情面,硬着头皮去了。
一到地方,果然有不少人,张晨当真也在。程建也看得出,张晨这一群人跟他一样其实都喝得差不多了。嚷嚷着还要喝的多半已经是有些管不住嘴了。
一顿稀里糊涂的牛皮吹完,酒不知不觉的又下去了好几瓶。这个时候程建知道自己肯定是醉了。而醉了的人,只要是还没倒下,那绝对是还会继续打肿脸充胖子的。于是乎,又灌了几瓶下肚。
程建依稀的记得他们三人是最后走的。其余的人酒量都不怎么样,被灌跑了。
好像是张晨提的意,说是要去洗桑拿。
程建晓得,都喝成这样了洗得了什么桑拿啊?进去一准儿憋死在里面。洗桑拿是假,准备找妹子才是真。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谁不知谁底细啊?
可后来程建也不知道怎么的,三人转转悠悠的似乎走反了方向,走了好久也没到地方。反而是越走人越少,后来似乎都走到没灯的地方了,也不晓得那是哪里。
具体怎么走过去的程建已经一点也记不得了。他只晓得他们走了很久,到了黑漆漆的一条街之后也没人意识到走错了方向,还继续往前走,一路都吵吵闹闹的。直到看到前面似乎有个影子。
黑漆漆的地方看到一个人影。常人的反应就是戒备,或者严重点说的话会惊惧。不过三人都是被酒精灌满的酒疯子,哪会在乎这个。
隔得近了,程建鼻子里就闻道一股女人的香水味儿。不止他闻到了,另外两人也闻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程建记得自己当时一闻到这味儿就满脑子的莫名兴奋。一种说不清楚的冲动像是火上浇油一般嘭的一下就爆发了。
最先走上去拉住女人搭讪的就是他自己。他记不清那女人的长相了,可却记得那双眼睛。水灵灵的,睁得老大,就算是在黑暗里似乎也闪亮亮的。眼睛里的那股子惊恐就像是压到他最后理智的稻草。
“啪啪啪”一顿耳光下去女人才算老实了,没再乱叫。肚子上还挨了两脚,似乎是张晨干的?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