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打量着周匝情形,倏然色变,低声惊呼:“快,快往回走,怎么稀里糊涂走到了二道梁了,这地方闹妖!”。话音未落,遥闻远处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众人下意识地寻树掩了身躯,举目循声观瞧,但此刻夜色正浓,只隐见东南方丛林被剧烈地摇撼着,老树狰狞地摇晃着湿漉漉的纸条,片刻又恢复了安静,铁匠低声催促,却有些声嘶力竭:“快往回走,不然都得死!”。
龙吟风虽不知铁匠所指为何,但看他惊恐的神色便断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拉了林玥怡拔脚要去,圆通却一把按住铁匠:“老头,你疯了”。铁匠被圆通按坐在地,挣扎了了两下,却难得脱,急的浑身发抖,颓然瘫坐在地,嘟嘟囔囔道:“都怪我不看路,怎么跑到二道梁来了,来了这地方还指望活着出去,门儿都没有!”。孙儿很懂事,却也不哭,见爷爷伤心,忙着用小手给爷爷拭泪,此时铁匠欲哭无泪,哪来的泪水。
圆通瞄目凝视良久,见没了动静,透了口气,才拍脑袋问铁匠:“老头儿,你说的挺邪乎,你给咱仔细聊聊”。铁匠凝眉闭目,头有些神经质地摇着,一言不发。圆通见状转向龙吟风,龙吟风不明就里,只是摇头。圆通噌的立起身来,狂躁不安地踱着步,揶揄道:“放的什么闲屁,我非要探个明白,要不后半辈子是睡不着觉了”。铁匠没好气地提醒:“去吧,去了后半辈子就剩睡觉了”。圆通犹豫了一下,虽心中存悸,但决不肯轻易认怂,再不理会众人,蹑足去了。
铁匠见圆通走远了,无奈地咽了口唾沫,慈爱地掐了掐孙儿的脸蛋,缓缓递给林玥怡:“带上我孙子,你们快走,听到啥动静也别管”。林玥怡似乎吃了一惊,见他正颜厉色,不禁问道:“伯伯,咱们不是一齐走吗?”。铁匠揉搓着僵硬的双腿,只是摇头叹气,红着眼叮嘱道:“我跑不动了,你们快走吧,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千万别掉头”。林玥怡正不知如何劝慰,忽听到圆通惨呼连连,仿佛一个炸雷,惊得所有人都怔住了,绝望悲凄的惨呼袭地人头皮发麻,脊梁沟儿一个劲儿的冒凉气儿。龙吟风终于有些按耐不住,悄悄向林玥怡跟前凑了凑,咬咬牙道:“林姐姐在此照看老伯,我去看个明白”。说着拎起镰刀循着声音疾步而去,走出老远还听林玥怡小声招唤:“回来!你回来!”。
龙吟风用镰刀开路,循着声音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泞坎坷的丛林中一阵急行,眼瞅着林子越来越稀,眺见数丈之外突兀的出现一片开阔的空地,透过弥漫的水雾却见圆通步履迟缓地移动着身子,好端端的杀猪似的叫个啥呢?龙吟风虽有些迷惘不解,见他无事脸上还是闪过一丝微笑,没留意脚下,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噔噔奔出几步,一头就摔倒在地,暗骂着转头去寻阻路的事物,这一看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绊倒自己的不是树藤,不是树根,而是一具的身着黑衣,面罩轻纱的死尸!这荒郊野岭,黑灯瞎火,龙吟风吓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地到了圆通近前,却见和尚身前也有数俱身着黑色夜行衣的死尸,有的如果实一般荡飘飘地挂到了树杈上,圆通见他有着慌神,冷哼了一声随手点亮了火折子,随手扯下树上倒垂的一具尸体的面纱,往脸上一照,狠狠道:“让老子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龙吟风也闪目观看,只惊得二人同时退了两步,那尸体面如蜡纸,皮肤干枯贴骨,面部深陷,瞪目欲裂,口张如盆,显是已惊恐到了极点。
圆通的脸色剧烈地变幻着,心惊肉跳地顺次将几具尸体看了个遍,龙吟风跟在圆通身后,谨慎的四下观察。看罢,二人几乎同时咽了口吐沫——几人死法如出一辙,怎一个惨字了得。
许久,龙吟风才吃力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圆通摇了摇头,突然回过神来,反问道:“你怎么来了?”,龙吟风松弛的一笑:“不是你刚才鬼哭狼嚎的喊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