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海魈毒舌甫出疾刺龙吟风前额,林玥怡瞧地心惊目眩,左手一扬,陡然捻出两枚一花簪,忽闻海魈长声哀嚎,二目立即涌出血来,双眸已是齐废,它痛苦之余已是勃然狂怒,毒舌只是一顿,旋即发泄似的蓄足力道,猛戳龙吟风额头。
海魈一顿虽短,却给了龙吟风喘息之机,见海魈毒舌再次挺来,急将手中的提的黑狗往面门一挡,海魈失了招子,哪知期间生变,箭舌一破黑狗血肉立即贪婪而吮,正吸的津津有味,忽打了个冷战,猛将舌头抽回,浑身已是颤抖难耐,如面条般瘫倒在地,此幕只在俄顷之间,龙吟风却哪里晓得海魈乃至阴之兽,黑狗属至阳之畜,先天阳气最纯,其血最有摄邪之威气,乃海魈之大禁忌,粘之尚难保全,何况牛饮之?
海魈身躯极具抽搐干瘪,眼看已是不治了,又忽地抬起头来,见它双目泪血,居高临下的“看着”龙吟风,哇的一下从口中吐出一大滩黑狗血,龙吟风惊得嘴巴张的老大,一时间狗血溅得脸上、嘴里都是,海魈突然一声痛苦的低啸,一颗泛着青光的内丹猛然从口中吐出,滴溜溜的落到毫无察觉的龙吟风的怀里,轰然倒地,再也没了动静,已是气绝。
村中鸡啼,东方破晓,天色朦胧,曾经的铁匠铺已经是废墟一片,早起的担水的村夫驻足观望,不多时坍塌的铁匠铺外已围住了群人,却不敢向前,在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想到进去看看李铁匠祖孙的死活。铁匠铺中那令人不寒而栗的传说不但没因它的坍塌儿消失,反而更蒙上了一层诡异可怖的神秘面纱。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着其中情由,似乎根本没听见昨晚屹立于村落一角的矮房中几番惨烈的厮杀搏斗,亦或是听见了却没敢作声。
一个人,松垮的披着外衣,沿着村中的小路缓缓而来,一瞬间众人的目光全都凝在他身上,不为别的,只因他那接连不断的喷嚏声。结巴欣喜之重夹杂着些许不安,他从来被这么多人注视过,从未成为过焦点,不知不觉的挺了挺腰杆,郑重的走了过来。
结巴来到近前,刚要打招呼,却一眼看见铁匠铺的情形,吓得好悬没摔倒,结巴干咳了两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见大伙只是摇头不语结巴便来了精神,有意卖弄,一拍大腿,磕磕巴巴的将自己昨晚的经历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自然是省去了那些他胆小怯懦之处,多添骁勇神武之笔,将自己如何见到了搂搂搂,如何机智逃脱吹了个酣畅。大伙对结巴的话将信将疑——一个村里处了三十几年,他的智慧和胆量众人早已了如指掌。
结巴见众人不信,挽起袖子,撸起裤腿,得意洋洋的对众人道:“看,这...这...青一块,紫...紫一快的,可...都..都是搂搂搂打...打的”。又有人便问:“我说结巴,那大和尚呢?”。结巴道:“昨晚....出...出去了,就...就再没回来”。众人闻言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谁在背地里枉议你家佛爷!”,破败的铁匠铺里突然传出一声大喝,接着便见一黑衣僧人破残窗而来,众人都是一惊,定神看时方知是那恶和尚。
圆通掸着身上的灰尘,任由结巴惊诧的上下打量,结巴紧张之下更加口吃:“你...你是人…是...是鬼?”。圆通一抖袍袖,轻蔑地看着结巴:“光天化日就见鬼,恐怕你离死也不远了”。
听圆通这么一说,众人才略觉安心,开口便询:“铁匠铺这是咋了?李铁匠祖孙哪里去了?”。圆通刚欲作答,众人却都禁了声,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背后,知是龙吟风三人出了铁匠铺,人群的沉寂只是一瞬,继而又是议论纷纷,圆通挺了挺身子,声音大的连自己都吓了一跳:“都肃静!”。这一嗓子当真奏效,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圆通道:“李铁匠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