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芯子“嗞嗞”地消失在洞口,洞外丈远的一人一马屏息静待。
兴许是洞里太深,齐光等了许久,不见响动,心说该不会是灭在半道上了。想上前去察看,又担心出意外,蹲在马后焦躁地等着,手不安分地抠着马小腿,马甩了甩尾巴表示不满。齐光被马尾扫到,一股子臊味儿让他吸了个满鼻,一下子点着了脾气,伸手狠揪一下马尾,站起来准备撸袖子进洞看看。
正当他走到洞口,地面猛震几下,里头“轰隆”一声,洞上方的山石一个劲地朝下滚,洞出溢出了滚滚浓烟,烟里夹杂着的火星点着了边儿上的荆棘。
齐光退开老远,见荆棘丛被点着,顿时手忙脚乱,搬起身边的石头朝火上砸去。兴而火星不多,火并不大,倒被他搬来的几块大石给压灭了。
吐了口气,将马由树上解了下来,牵着往丘外走。这里烟太大,还得散一会,总得到外头避一避。齐光也没有在丘里停留,直接去了丘外那条河边上。
大概是渴太久,久旱逢甘露的感觉,那马见了河跟孩子见了妈似的,撒着欢跑向河里,欢快地翻滚着。
见此情形,同样渴了很久的齐光打消了在这条河里舀水解渴的想法。
坐在河岸上,啃着从钟山上顺下来的悉支果,他觉得喉咙有些发堵。
就在这个地方,不久前有过一场大战,持续时间不长,死了人,死了一个……好人?
他看着河里正畅快的马,低低地道:
“人心真是麻烦,做个畜牲多好啊。”
不论是这匹马,还是长风郡外桥边那群,又或者钟山上的喾曶鹫,都是单一的。
跳进河里,淌到马的旁边,马翻起的水花溅了齐光满身,旁若无人地继续扑腾着,完全不在意身边少年嫌弃的表情。
他瞅准了缰绳,一把拽住,将马往岸上拖去。马儿仍旧踢踏着水,未到岸上齐光便湿了个透底。
“真是个没良心的。”
看着马张嘴咬在自己的衣襟上,在他自己撕掉的一角旁边,扯出一个更大的破洞。齐光看了看那个洞,又看着马,
“你知道为什么马不能列入域兽吗?”
“因为像你这样的货太多。”
却又不死心地继续将马往岸上拽。无果。少年气结,缰绳一丢,跨上了岸。
齐光自己朝河上游走去,毕竟水还是要喝的。
太阳已经升到天空正中了,齐光走了回来,马依然愉悦地翻搅着水。他觉得眼睛有点痛,揉了揉,想着回丘里看看去。
石洞口好像变大了许多,地上堆满了山石,挡住了入口,他攀上石顶,向里看去。
原来不是洞口变大,而是半个洞被炸开了,最深处的浓烟正慢慢向外扩散。他想起自己还有几个煚焞球在石壁上,齐光不是一个大方的人,所以他有些心疼。
洞是没法进了。他回到了河边,马依然是那么的不知疲倦,
“把你的体力给我一半多好……”
衣服湿湿地贴在身上,他得换换,刚进赤野被袭击的时候他就想换了。只是光天化日的,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身边的河里有一匹不知公母的马。
踌躇了半响,转进了河边不远的草丛里。一阵风吹过,那片草丛抖了几下。
他从草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叶。还是灰灰的水绿色,短了不少,至于襟上的绣纹,他选择无视。
马已经从河里出来了,在岸上抖着水。齐光不打算过去,以免再次被甩一身水。
躺在岸边,他要睡一觉,因为干等是很无聊的。而马去了早上它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