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承袭了这一理念,也将“周礼”所规范的“道”融入到战略思想中,《孙子》有二十余处说到“道”,其意较广,总之主要是指国家和君主的政治修明问题,重在言“政”治国。如《计》篇以“道”居于“五事”之首:“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孙子之“道”,将政治与民心联系起来。既然知兵要“达于道”,那么,“达于道”的结果是什么呢?
《孙腆兵法?纂卒》篇给了具体的答案:“知道即可知胜。”孙腆在该篇列举了“恒胜有五”、“恒不胜有五”的五个条件,其中“知道”与“不知道”即各占其一,“知道,胜”,“不知道,不胜”。孙腆又在《客主人分》篇又写到:“众者胜乎?则投算而战耳。富者胜乎?则量粟而战耳。兵利甲坚者胜乎?则胜易知矣。故富未居安也,贫未居危也;众未居胜也,少未居败也。以决胜败安危者,道也。”可见对战争起绝对作用的不是人数的多寡,也不是粮食的多少,更不是兵器、盔甲的利钝,而是“胜有道矣”,即真IF起决定因素的是依据客观规律达到制胜的目的,这种客观规律就是“道”。
《尉缭子》提出了作战要靠“道胜”的原则,其《战威》说:“凡兵,有以道胜,有以威胜,有以力胜。讲武料敌,使敌之气失而师散,虽形全而不为之用,此道胜也。审法制,明赏罚,便器用,使民有必战之心,此威胜也。破军杀将,乘湮发机,溃众夺地,成功乃返,此力胜也。王侯知此所以三胜者,毕矣。”这里的“道胜”实指“讲武料敌”,战胜敌人的战术,其“形全”意为敌人不损一兵一卒,但使其丧失战斗力,在战争中夹杂“道义”原则。
明?刘寅在《直解》说:“夫道,不止讲武料敌,必先修德,行政,养民,致贤而己。如文王伐崇,三旬不克,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
先秦兵书还有对于“天道”的论述,此观点亦源于道家。关于“天道”的概念,《老子》第七章说:“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将“天”视为与地相对的自然天空。天与地一样,并不是有意识的客观存在,而是一个无意识的、无知、无欲的物质客体。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当狗”(第五章)。天没有感情意志,任其自生自灭,充分肯定了天道的客观存在性。《老子》还探讨了“人”与“天道”的关系,《老子》说:“天之道,其犹张弓钦?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老子对天人关系己做出精辟的论述。
另外,《老子》还有一种天道自然的思想:“功遂身退,天之道。”“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这也是老子思想体系中表现的顺其自然的观念。
这一思想被先秦兵书的作者加以利用并有所发挥,如《六韬?守国》一篇就是从“天道”观的角度,对“仁圣之道”作了哲学上的论证。作者认为,在自然界,“天生四时,地生万物’,,在社会上,则是“天下有民,仁圣牧之”自然界春生夏长,秋敛冬藏,如此循环往复,不知始终,“圣人配之,以为天地经纪”。这也是圣人所以伟大之处。作者认为,君主顺应百姓的固有性情进行统治,而民众的本性都是自私的,这就难免产生争端。所以圣人治国,总是具有秋冬的萧杀,又有春夏的温暖,兼用刑德,刚柔并施。作者还认为,圣人总是在乱世进行救世,一旦战乱停止,就悄然隐退,这正如春夏生长,秋冬敛藏的规律。所以圣人总是顺应时势,而又领导时势,按照自然规律调节社会,这样,“与天地同光”,达到君主和国家的长治久安。从《六韬》的内容看,其基本理论与范畴多来自道家的经典著作《老子》。
不仅如此,在了解了天道之后,还要掌握天道的一般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