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落在由白骨铺设而成的阶梯上,每一脚踩在上面都小心翼翼,可每一次都感觉异常的沉重,好似乎有千钧重担压在我的肩头,只是登上数级阶梯,汗水已经从头上流下来,最后,满头满身都是,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且粗重起来。
薛迎霖紧跟着我走在我的身后,她看到我如此,担心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你没事吧?”
我只是摇了摇头,我的脚步也停顿了片刻,她见我没有回答,于是又说道:“你有没有感觉,这地方很古怪?”
从大宝山老太监的墓冢一直到现在,我经历过的古怪事情像走马观花似的数都数不清,对很多诡异的事情也已经见怪不怪了,说是习惯了也不为过。不过薛迎霖的话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当下,我扭过头来看着她,我想此时此刻我的眼神是充满了困惑的。
而薛迎霖的话更是让我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心底也不甚唏嘘起来,她说道:“张三,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么多人下来,为什么单单只有我们没有着了道,而他们却被那些死活人给迷住了?”
“难道我们与他们不同?”我是下意识间说的,甚至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薛迎霖愣愣的看着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得出来,她对我的话感到有些惊讶,不过她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我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你能看出来我与其他人的区别吗?”
她的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我和薛迎霖认识的时间不长,我对她也没有多大的了解,光看表象,她与其他的女孩子也没有什么区别。我只有用沉默回应她的问题,因为我无法用自己的观点去判断一个人。
“那你呢?”她又问我。
“我?”
她点了点头,说道:“对自己最了解的,永远都是自己。同样,对自己最不了解的,也永远是自己。”
我感觉脸上都结起了密密麻麻的疙瘩,说道:“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意思?”
薛迎霖解释道:“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们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我们自己是最清楚的,因此,觉得这些事都是自然而然的,每个人身上都发生过同样的事情,所以,我们会因此忽略很多事情,很多重要的事情。”
我隐隐听出来薛迎霖说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你是说,我们或许与茶马甸有关联,换句话来说,之所以有着某种关系,他们才控制不住我们,或者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像其他人一样控制我们?”
听到我这么说,薛迎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同时也沉默了下来,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示意我继续向上走。我的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不安,但还是继续向上走,这次,我一咬牙,一口气就跑到了楼梯的尽头,本来以为这座骨塔会有六七层之多,不想我们跑到上面才发现,上面已经没有了塔层,展现在我们的眼前的是一处圆锥形的高耸狭长的巨大空间,说是骨塔的确显得牵强了些,倒不如说是一个倒扣着的一个巨大盒子。
空间虽大,但里面的所有事物都一览无余,可是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眼前的只有白森森的尸骨组成的墙壁,还有就是悬挂在头顶的手臂粗细的血管状物事,这些东西反射着蓝紫色的光芒,还在不停的蠕动,看上去让人无比的恶心。
“难不成,他们被这些恶心的东西给吃了!”这是我看不到杨橐驼等人时心里迸发出的一个想法,确实,我也想不出他们消失的另外的原因了。
相对于我来说,薛迎霖显得更加镇定从容,她思索片刻,终究还是决定看看那些血管状物事究竟是什么,我身上有伤,而且不轻,所以,她嘱咐了我几句,自己攀着墙壁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