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拉我二嫂去结扎,我二嫂刚生下孩子,还在坐月子,我从砂场回到家,恰好遇上,实在看不过眼,于是与村干部理论一番,我当时说:‘孩子不生也生下来,要钱就给钱,难道还要命吗?’没想到村干部说孩儿阻碍执行什么公务,抗法犯法,孩儿据理力争,其中一位叫高有田的村文书自以为是村干部,暴力执法,当场把我的两个膝盖骨踢成错位后扬长而去,离开时还嚣张地说,你刘老三不是还有个什么号称罕逢对手的师父吗,我看你就是师徒一起上,我也照样打趴你们,步家村的武功也不过如此,你那个什么师父我看也是别人吹捧出来的,不要给我遇到,遇到一次揍一次,昨天晚上,我家老四送到镇上卫生院医治双腿,医生给我的膝盖正位,在回到云川渡时,我们遇到一位神志失常的女子三更半夜地正朝江边走去,担心那女子掉到江里,于是上前好心拦住,没想到正当我们几个在劝说那女子不要轻生的时候,那个高有田追了过来,诬陷我们兄弟欺负他嫂子,不分青红皂白,像个疯子一样冲上来就一把拧断孩儿的一条胳膊,还说什么江湖事江湖了,当场逼迫孩儿自断五指,义父,孩儿好恨自己为什么平时不勤奋练武,孩儿没用,给你老人家丢脸了……”
“哼,混账的东西!”步天禄双目闪过一丝煞气,面寒如水,也不知是骂欺人太甚的高有田,还是骂刘朝勇,反正刘朝勇听到后也是一抖。
“你看你看,怎么有这么丧尽天良的村干部啊,真是好心不得好报,有武功就了不起,就可以不讲理了,就能随意拧断别人的胳膊了,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明知道朝勇是你步天禄的徒弟、义子还这么赶尽杀绝,这不是打咱们步家村的脸吗,欺人太甚,不行,我等下找咱家堂弟问一问,他手下的文书怎能这样做事嘛。”
这样的煽风点火的机会,爱屋及乌、先入为主的甘艳凤自然不会放过,在她眼里,刘朝勇已经是自己的准女婿了,好好的准女婿现在被打成肢残人士了,也难怪她恼火。
这时,步芸取来了药箱。
步天禄说:“这事放后些再说,先把伤治好吧。”
只见步天禄三下两下将刘朝勇的五个手指正位,然后处理了一下刘朝勇的胳膊伤口,说:“你的胳膊我也接不了,我等一下带你去见一个人,如果他愿意给你接驳,那是你的福气,如果……那就认命吧,要看你的运气了。”
刘朝勇心下一惊,心想:这话怎么说得一点好像听天由命似的,身子一软,又跪了下去,抱着义父的双腿,哭着:“义父,孩儿不想残废,你一定要救救孩儿,孩儿还要给你老人家养老送终呢。”
“唉……罢了罢了,起来吧,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义父就是舍了这张老脸也求他医好你的胳膊,随我来吧。”说着,负手率先走出家门。
刘朝勇也赶紧站了起来,一颗心那忐忑不安地,抱着血淋淋的胳膊,跟在步天禄后边。
待刘朝勇走了之后,步芸朝刘朝勇的背影撇了撇嘴,说:“这人说话时眼珠子骨碌碌地打转,说话不老实,爸也相信他的话。”
“芸儿你也是,朝勇怎么说也是你爸的记名弟子,也算是你小师弟,你怎的胳膊往外拐,我看这孩子就挺诚实的,又懂事,又大方,逢年过节也没忘记咱们,对我们两个老人又孝敬有加,每一次都替我捶肩捏背的,像待亲娘一样,这样的男人多懂得体贴照顾女人,去哪儿找啊,他也只是小你一岁多,芸儿你可以考虑……”甘艳凤说。
“我不稀罕,娇儿也不准搭理她,谁喜欢他谁嫁他去。”步芸扔了一句话,取了药箱,往书房而去。
“这个死丫头,怎的这样跟娘说话的……你不稀罕,有人稀罕……娇儿……别理她。”甘艳凤被步芸呛得脸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