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黑夜有多长,新的一天总要来临。
杨卫民众人沉默枯坐,相对无言,各有心事。崔驷的梅花针最是伤精费神,在见众人各有所思后,没有其他问询后,大声叹气,拖着疲惫的身子,告了声饶,便自行回去静养身心。
鸡鸣鸟啾,有风吹醒。
杨卫民站起身来,拍拍有些发硬的腿,转动几下眼圈,后背着双手,渡步走出厅堂,转生进了城主府花园。
说是花园,只因建盖城主府的时候,此地原本就是一片原始森林,众人舍不得破坏几棵蓊蓊郁郁的参天大树,只开辟了一片空地,盖了些房子,其他的地方,倒有些顺其自然了。
其时,天欲明而未明,否极泰来,正是一天阴阳交汇,最是漆黑寒冷。目之所及,参天的苍松竟然有些诡异,说不出的恐怖骇人。
“大哥,现在怎么办?“
尾随在他身后两人中的谷大牛问道。
杨卫民抬头直直望天,好似满是黑布的天空在他眼里星辰密布,星光熠熠。他没有直接回答谷大牛的问题,平静随口问道,”瞎子,你和老三也是同样的想法?“
”大哥,我不知道三哥是什么想法?”瞎子赵朝嘴角微翘,轻声的回道。
“是吗?”杨卫民突然扭头望向静若磐石的赵朝,两道目光犹如刀剑,散射出刺骨的寒意。
赵瞎子定定的伫立着,腰背挺直,目不斜视,既不分辩,也不卑膝。
”好好好,好一个瞎子!“杨卫民突然大笑起来。
他这莫名其妙的大笑,惊起满天的鸟群,地上悉悉索索有虫隐藏。
一时间,黑夜被东方的茫茫一线驱散,天亮了!
田文杰、宋天正等人不知道他笑什么,探出头来,只见古木下的三人,满脸平静,好似刚才的笑声从来没有发生过,疑惑着,彼此对视,又收回复杂的目光,两人眼中充满未知,但也隐含着某些振奋。
是的,假如许镇病没有去看他们前,没有那些听起来天方夜谭、苛刻而又心酸的承诺,两人最多,孑然一身,继续浪荡,抽身而退,不顾其他。
但现在,既然许大人曾经而且有过深入骨髓的长谈,那么,名分早定,缘分早有,不管他在是不在,能是不能,承诺过的事,终究要完成。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虽然他们从没在柳林露过脸,见过面,谋定职位。
杨卫民大笑中收回让人发麻的目光,复由平静的看着山景,只听他不带烟火的说道:
“老三,你说当初我们来到柳林时,这么多兵油子,怎么就只想着打家劫舍,放任自录,当期了土匪流寇?”他好似进入了当初的会议,“是我们本事不够、武力不强?”
“大哥,那怎么能比,当初我们就是一群慌不择路的溃兵,人人心里有今天没明天,不杀人放火,还能干些甚么?”
“哦,是吗,也是!本就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干什么还需要理由,对吧、瞎子!”
“也对,也不对”
“嗯?”
“我们当时慌了神,确实与土匪流氓没什么区别,但我们好像还是有些劫富济贫的!与他们,还是有些区别”瞎子认真的述说,好似这番话,不是说给别人听,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心。
“没错,我们盗亦有道,是贼中之贼,流氓中的好流氓,土匪中的假土匪。“谷大牛涨红着脖子,只想纠正这看起来不着边际的名声。
“对,我们都是救苦救难的菩萨,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可这些东西是谁给的?轮武力,难道你们自认为比小病弱小。现在不敢说,但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