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离开爱达荷州,因为那个小村子迟早会传出‘幼年狼人出没’的消息,我们在这一个州的范围内都非常不安全。
“所以,我打算先避避风头,然后离开美国。就像你母亲所做的一样,有什么机票就买什么机票,尽快离开,不过我们可没钱购票,只能捣鼓点小手段。
“一路南下,逃到了怀俄明州最近的一个机场。芬用仅剩的零钱买了报纸,然后还给我们三个带了点烤饼干什么的充饥。她提议让我们去看看实时有什么飞机即将起飞,我们可以躲到飞机翅膀底下的行李仓去,然后钻进一个什么箱子里,混过去。
“我打开报纸,意识到爱达荷州已经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狼人,并且据不可考证的流言,已经有零星的分布到了爱达荷附近的怀俄明州和华盛顿州。我意识到时间不多了,越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越好。
“我去看了排班表,有一趟去莫斯科的飞机即将起飞。我也不记得我是怎么混过安检的,反正我打先锋,与断后的芬声东击西干扰警卫的注意力,爱德华和诺伊尔偷偷寻找行李存放处的位置。
“最后,在那里假装哭哭啼啼博取女警员同情心的芬被我拉走,尽快赶到了行李传送带的隔间。这时距离去俄罗斯首都莫斯科的飞机起飞还有四分多钟。
“看着一个个被传送带滚动到未知方向的行李箱,诺伊尔和爱德华有些不知所措,我催促他们赶紧找个箱子进去藏好。正巧一个装着几床被子的木箱,我就顺势掀开盖子把他们一手一个塞了进去,然后告诉他们无论等多久都不可以乱动,也不可以说话,哥哥和姐姐总会来接你们的。最后我扔进去一包饼干,盖上盖子并且拿起旁边的胶布装模作样地缠绕了两圈。他们很听话,没有吵闹。我听见细小的拆开饼干包装袋的声音,我就探头隔着箱子告诉他们,饼干省着点吃,不然肚子会饿。
“带子继续往飞机的舱内滚动,诺伊尔和爱德华被送上去了。
“我正紧张地看着什么箱子适合我藏身,行李传送室外面的警卫开始敲门。我和芬没理那些警卫,他们便开始强行踹门,因为芬插上了门栓。
“‘艾斯,你先进去,我马上也找个箱子钻,这扇门撑不了多久。’
“我被她不由分说地拉开拉链塞进一个大行李箱,正巧里面有一半是空的,我只看见里面另一半有花花绿绿的包装纸,然后世界就变得黑暗了。芬拉上了拉链。作为狼人,她比我大一点,举起一个同龄孩子的力气终究绰绰有余。紧接着,大门被几个警卫打开了。
“芬是我们中间最后一个进入传送室的,也只有她被警卫看见进来了。她知道反抗无效,因为如果她强行与警察搏斗,最后警察非死即伤,芬即使上了飞机,飞机也会被迫停飞,然后清查。
“芬被拖出去了。我一动不动,因为我知道我一旦意气用事,被发现了,就是愧对芬。
“芬离开了我们。我认为她最有可能死了,因为后来我在行李箱里和几十包零食摇晃了十五个小时抵达莫斯科的时候,得到消息称怀俄明州已经被大量伪装成人类的狼人包围。留在危险地区的芬,怕是活不过这一劫了。
“飞机很快起飞了,我在行李仓里颠簸不停,被那些包装袋的边边角角扎得够呛。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飞机可能进入了一股寒流,我所在的行李箱翻了,底下的万向轮不受控制地往左边滑过去,然后我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硬邦邦的,但很有弹性。我听见了一声极力压抑的惊叫。是诺伊尔。然后爱德华抱怨又有个大东西撞上了,他还在埋怨我和芬怎么出了个这样的馊主意,他们俩被压得够呛。
“我赶紧隔着箱子和他们的板条箱墙壁拍拍他们,不断安抚他们。我似乎拍到了诺伊尔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