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机站在鹤师堂里,见四壁挂了十六幅画,皆是鹤古松授徒的故事,画中场景各不相同。有风雨雷电,天气晴朗,还有风雪交加,湖泊森林,也有战火厮杀。
正堂供着鹤古松铜像,膝下供品香火正旺。这铜像、供桌一尘不染。供桌下放着两个黄蒲团。夜入机将十六幅画看过,画中故事让他对鹤神医萌生了敬仰之情。也想起了去世的爷爷,心中的痛和恨又在生长。
夜入机心道:“爷爷,我明白你喜欢叫我善来。行善即来,来即行善,这是爷爷一生的追求,现在也是我一生的追求。”
夜入机心痛的流下眼泪,突觉后脑勺被什么打了,又听身后传来了女子的嬉笑声。他慌忙擦干眼泪,转过身看去开着的门。不知是谁用小石子打了他,他也不敢去看,就怕是曹娟那样霸道的女孩,他心道:“曹娟和李三跳倒很相似。”
学子从门前走来走去,都会看一眼门里的夜入机。有的学子捧着书本,有的拿着草药,有的交头接耳,有的自言自语。这些学子来自不同的地域,有男有女有小有大,个个神采奕奕,天真无邪。夜入机在心里数着人数,当数到第33个学子的时候,三个知命之年的女人走进门来。
头前的妈妈穿着绿衣,发上别了一支金钗,身体圆实,个头不高。后面二位妈妈也穿绿衣,长的膀大腰圆。她们全身上下不见首饰,比起前面的妈妈差了不少。后面的一位妈妈关起了房门,那另一位妈妈对夜入机道:“还不快给头妈妈行礼。”
夜入机低头行礼:“小的见过头妈妈,二位妈妈。”
头妈妈看了看他手上包扎的白布,有血印了出来,她似笑非笑的道:“站在我左边的是鸠妈妈,右边的是忠妈妈,你记住了?”他见夜入机点了头,又似笑非笑的道:“你的手怎么伤了?”
“小的不小心弄伤的。”夜入机的手是被曹娟割伤的,但他不恨曹娟,因为曹娟是个小女孩。
“鹤神医介绍来的人当是孺子可教。”头妈妈笑道:“你家住哪里,父亲是官是商?”
夜入机道:“小的是乞丐。”
“什么!”头妈妈大惊失色,也让身后二位妈妈吃惊不小。忠妈妈上来夺来了夜入机背的行李包,打开一瞧包里只有四件衣衫。忠妈妈生了气,把东西扔在了地上。
头妈妈不住气的打量着夜入机,忽然笑道:“你长的眉清目秀,怎么瞧都不像个乞丐,倒像女扮男装。”
夜入机忙道:“我是男儿。”
“你着急什么。”头妈妈见他脸色紧张,又见他低下头,认定他心里有鬼,头妈妈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夜入机。”
头妈妈很是敏感的打量着他,虽然天下姓夜的人很多,但要小心为上:“你爹爹叫什么名字?”
夜入机道:“小的不姓夜。”
“噢!”头妈妈笑了笑。
夜入机道:“昨个夜里,小的在入门生机门外偶遇了鹤神医,鹤神医说我们在夜里遇见,又在入门生机医馆,所以给小的取名夜入机,小的原名阿狗。”
头妈妈道:“无论你是阿狗还是夜入机,都要验明正身,脱吧。”
夜入机一直认定自己是女子,哪敢脱掉衣裳。
头妈妈叫道:“你好大的胆子,你究竟是何人?不从实招来,我抓你见官。”她见夜入机吓的身子哆嗦,心里更加怀疑,眼睛瞪大细细一瞧,发现夜入机有耳洞。
夜入机害怕身份暴露,低着头道:“我不学医了。”
“入门生机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头妈妈冷笑道:“入门生机对面就是王府,那里的人杀人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