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维尔踌躇了一下,然后决定不要轻易掺合到法师和外来者的矛盾之中——他的确认为男孩和半身人是不错的客人,但和一个幼星相比,自认为身心都是纯粹的沙弥扬人的多维尔当然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夏仲这边。
半身人再次结结巴巴地开口:“奥玛斯,”他在夏仲冷淡的视线里打了个哆嗦,他有些后悔,古德姆对自己说,你应该带上一件斗篷——“噢,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关于什么?”法师平静地说道:“你是怎么搞定一个大生意的吗?”他的眼神和声音都在不断告诉客人:离开这里,你们并不受欢迎。
即使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并且对法师的瑕疵必报深有感触,但半身人还是感受到了极为深刻的伤害——古德姆甚至有些委屈,噢,他的心底在窃窃私语,奥玛斯就是这样的人,多疑并且绝不轻易给予信任,而我们现在似乎将一切搞砸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面无表情的男孩一眼:也许并不是我们,而仅仅是他。
“不不不,”古德姆谨慎地开口,“也许我们可以在以后谈这个——呃,当然,我是说我们总会有机会谈到这个的——”他赶在法师的脸色变得更加不耐烦之前赶紧说:“事实上,我想跟你谈谈关于那个背叛者。”
说到最后一个单词时,商人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夏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嗯哼。你知道了。”他将双手在胸口交叉,“应该说你果然知道了——这事儿少不了你,当然,你就像一只东走西窜的,”法师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在寻找最为准确的形容词,“金花鼠?”
商人露出受到伤害的表情,“您至少应该说沙漠负鼠。”他抗议道,“至少那是个头最大的老鼠——并且性情温和,与人无害。”
伊斯戴尔的声音从法师的身后传出来,“先生们,我想我们可以叫交谈留在茶会上进行。”他探出半个头,“门口可不是什么绅士谈话应该选择的地方。”
房间的主人瞪了一眼自作主张的客人,但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并且挑了一个最好的位子——也就是离炉灶最为接近的那把椅子。
商人赶紧拽着男孩跟着走进来——被漆成深赭的木门果然在他们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怦地关上,险些夹到了男孩的鞋跟。
在法师和商人交谈的期间,男孩——加拉尔,这个阿斯加德的后裔一直保持着沉默。他当然意识到法师的对他的态度——视如无物,这的确让加拉尔感到非常难堪,气血上涌并且险些转身离开——离这个可恶的法师远远的,就像从不曾知晓有这样一位人物的存在。不过最后的理智的确还是让男孩保持了冷静。
这就是他所选择的阿尔梅里亚最真实的样子。未来的国王暗自苦笑——他清楚这一点,夏仲绝不会向他臣服,而可悲的是,加拉尔自己也认同这一点。毕竟,法师并不会对他有所求,但男孩则对法师有着诸多的请求,其中最为迫切的那一个,就是希望夏仲能够真正成为他的保护人。
所有人都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伊斯戴尔为每个人都倒上了茶水——滚烫的,香味四溢的深褐色饮品,在苏伦森林之外,这样一杯茶水甚至价值十个银币。
“我们的确应该好好谈一谈——鉴于我们也许拥有共同的敌人。”幼星充当了茶会的主持者——虽然并没有得到房间主人的许可,但既然他看上去不反对——“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任何人独善其身。”
半身人立刻握住了幼星伸出的善意之手,“的确如此,的确如此,”他冲伊斯戴尔充满感激地眨眨眼睛,“现在阴云笼罩,我是说——苏伦森林已经开始变得危险。”商人表情严肃,“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但我想说的是,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