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多的可能。”夏仲百无聊赖地说,“迷路,遇上野兽,或者是跌下深谷——我记得在阿德罗森不远的地方的确有一段路特别不好走。”然后他在心里补充了更多的可能:被杀,被绑架,私自出逃。
当然,后三种就不太适合跟伊斯戴尔交流了。
“我,”伊斯戴尔忧心忡忡地开口,“我总觉得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他压低声音,将嘴凑近同伴的耳朵——后者皱着眉头试图让他推远,“会不会……”幼星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是说,谋杀?”
夏仲的额角不动声色地跳了跳。他镇定地嘲笑伊斯戴尔:“难道你是最近看了太多关于王室的文件吗?有谁会无聊到去谋杀一个毫不起眼的沙弥扬少年?”
星塔内昏暗的灯光下伊斯戴尔的脸看上去阴沉得可怕。“这只是一个无聊的猜测而已。米拉伊迪尔。”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安斯特拉瑟大人说得没错,”他深吸一口气,“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
“或者已经发生。”夏仲将视线投向窗外,悬云低垂,暮色苍茫,新年那天的金色阳光仿佛就像一场梦,如今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更远的地方,贡弗雷维尔山峰下,隐隐的电光穿透厚重的云层,而雷声尚未传达——或者,永远无法传到。
提尔代最终没有找到。除了他的家人和伊维萨留下的一小队人之外,其他的人陆陆续续回到了村庄。大家问起时,多半神情黯然地摇头:“我们没能找到他。”问话的人也会叹一口气:“命运无从知晓。”
这一切暂时跟半身人和男孩没有关系——后者倒是被警告最近不要离开村庄,不要单独行动。虽然并不曾向族人告知,但在长老们和星见看来,提尔代的失踪有无数的疑点。虽然暂时无法破解,但起码伊维萨就已发誓一定要找到他,并且弄清一切。
古德姆取消了和年轻人喝茶的许多场约会。他忧心忡忡地呆在桌边,并在一张羊皮纸上写写画画——这对一个半身人来说可真不容易。在羊皮卷上留下一大堆莫名所以的字母和单词之后半身人选择放弃。他忧虑地叹了口气,扭头冲房间里大喊道:“加拉尔少爷!小少爷!”
加拉尔走了出来,他将一块灰白的亚麻布搭在头顶,每迈出的一步都透着沉重和疲倦。男孩径直走到古德姆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耷拉着肩膀,看上去累极了。“我去找了贝纳德老师,”他直截了当地开口,“但是她不在,她的姨母告诉我老师和伊维萨一起去找那个叫提尔代的男孩。”
“我认为我们应该尽早离开。”半身人说道,他将手里的笔丢到羊皮卷上,那张平时总是挂着笑容的脸上此刻阴云密布,“男孩,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会发生某些不太好的事儿——不,是很糟糕。”
阿斯加德的后裔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可能。”他断然拒绝,“我们起码得和夏仲一起离开,更不要说我们还指望着沙弥扬人的加入——但是现在男人们都忙着到森林里去找那个该死的提尔代!不会有人同意和我们一起离开!”
“维尔瓦呢?”半身人反问道,“我看他对这里毫无眷恋——这次也只有他和亲近他的战士们没有参与到搜索当中,我认为他并不那么在乎一个男孩的性命。”
“起码在这个时候,狡猾的维尔瓦不会和我们站在一起。”加拉尔冷静地分析道:“他不会在一个看不到希望的王室继承人身上贸然下注,对他来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那我们什么也干不了。”古德姆说道,“原本我以为新年过后能很快说服更多的沙弥扬人加入我们的计划当中,然后联系奥玛斯在春天结束之前离开苏伦——但是现在看上去现在毫无指望。”
加拉尔咬着指甲——这是他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