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他看了一眼沙弥扬人,意思是难道你不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吗?这里毕竟不是他的故乡。
贝纳德的脸色不大好看——不,应该说,如果不是因为必须得到半身人的下落,沙弥扬人早就带着法师离开了!
“这里是红房子?”夏仲看着那栋在阳光下显得尤其耀眼的建筑啧啧道:“我原本以为是个阴森的,肮脏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我想错了——这里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的暴发户的屋子!难道他以为黄金就能换的地位和智慧?”
如果仅仅从字面理解,在旅行者的想象当中,这里是一个破旧的,安静的场所,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父神呐!就连诸神有会被那夸张的外墙耀花眼睛!
“我们没走错。”对这一点沙弥扬人万分肯定,“现在我们该去找那个该死的托尼吧!愿塞普西雅保佑他,最好别像这建筑一样!”
他的确不像。事实上,除了腰带上缠着的宽皮带之外,这个名叫托尼的男人看上去和那些商人可没什么两样——“噢,抱歉,我想你们得等会儿,得让我抽完这管烟。”托尼慢条斯理地往烟斗里压着烟丝,周围的人都离得远远的,旅行者就站在红房子的门口,而这个中年人也并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
“看来那商人没骗我们——你就是托尼。”沙弥扬人低声嘀咕道,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贝纳德就开始不由自主地紧张。漫长的佣兵生涯早就了晨星对危险的极度敏感。不论是人还是其他什么玩意儿,贝纳德甚至不用张大鼻翼就能闻出味儿。
“对,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托尼。”中年人夸张滑稽地行了一个摊手鞠礼。托尼有一个坚硬的方下巴和更加坚硬的头盖骨——后者可以从各种各样的伤疤看出端倪。
他挺直了身体,眼珠转得滴溜溜快,“也许您愿意告诉我你们的名字?”托尼玩着一个只有拇指大的晶石,从指缝中漏出的光泽让哪怕是夏仲都有些吃惊:法师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对待这样珍贵的礼物。
“贝纳德,沙弥扬人。他是我的雇主。”晨星上前一步将法师挡在身后,她镇定极了,“我们正在寻找一个半身人——那该死的小个子甚至比最好的瑟吉欧人来得更出色,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吗?”
托尼笑嘻嘻地点点头。
“我们迫切希望得到那半身人的消息。”沙弥扬最后如此说道。
中年人立刻接上晨星的话头:“为了晶石和宝石,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他看看法师,又看看沙弥扬人,托尼的脸上流露出某种耐心寻味的神气来。
“有人告诉你们来找我对吗?肯定是——看看你们的打扮,外乡人——”托尼吐出一个摇摇晃晃的烟圈,他沉浸在烟草苦涩干燥的味道中,烟雾将他的脸隔绝在旅行者的视线之外,甚至让他的声音都显得飘渺起来:“就为了找到一个半身人?”
“这理由已经足够充分。”夏仲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听上去冷漠并且高傲无情,“波尔加斯人,不要试图挑战一个法师的耐心——是的,你正在玩火,而你却不是一个可怜的,可以用哭泣来获取原谅的愚蠢的孩子。”
托尼收起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现在这个中年人终于严肃了起来。“噢,法师——”他似乎咕哝了什么,但中年人的语速实在太快,法师只能听到某些单词,似乎是为什么和怎么办之类的。
法师决定再加一把火。
他拉下了兜帽——自从眼睛和头发彻底变化之后夏仲就决定把这幅样子作为某些时候恐吓的有力帮助看待——法师银色的眼睛里似乎就酝酿着一场危险的暴风雪,他将手拢进宽大的袍袖中,傲慢地抬起了下巴:“波尔加斯人,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也别试图拿那些愚蠢的借口搪塞我——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