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状态当中。他满脸潮红精神亢奋,嗓门洪亮以至于法师不得不用某种静音法术进行处理:“维弗里老爷命令我必须得到那奇妙的种子!”
“国王将会奖励维弗里老爷的无私的行为!”好吧,恶棍头子已经彻底陷入了幻想当中,“而维弗里老爷将会奖赏他最忠诚的仆人!那就是比利!猎犬比利!”
法师打了个响指,冰冷的水球突然出现在比利上方并且立刻恶狠狠地砸到了比利的脑袋上,这个办法迅速让他打了个喷嚏并且清醒过来。恶棍头子打了个寒颤——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哪里正面临着危险的处境——这发现终于让比利从所有的妄想和幻想当中彻底抽离出来。
“好了——现在你可以带我们去仓库了对吧?”法师干脆利落地问,顺便用法师之手将这个不停发抖的男人从地上提溜起来(法师之手能够拎动一百安磅以下的物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为维弗里先生服务。”
比利浑身抖了一下,真难说这究竟是因为恶棍头子感到寒冷还是感到恐惧。不过这不重要,他终于用脚尖着地(法师之手仅仅将他稍微提高了一点儿)的方式走出了这间已经被彻底破坏的小酒馆。
酒馆老板立刻冲了出来并且不顾满地狼藉迅速关上了门板,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速度让沙弥扬人都叹为观止。
他们向东穿过一条街区,又拐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子。期间恶棍头子的狼狈样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和惊疑,不过在这个奉行实力至上与自己行为自己负责的波尔加斯西区,比利凄惨的模样虽然引起了一片骚动,但不论是恶棍还是杀手,金手指还是皮条客,都谨慎地保持了沉默——这些生活在西区最底层的小人物自有自己的处世之道,他们不会轻易掺合那些大人物的任何纠纷——除非自己活得实在是不耐烦。
这里和几百安卡尺之外的地方没有任何视觉和嗅觉上的相同点。在后者——也就是几百安卡尺之外的大街上,日光明亮并且温暖,很少看到有垃圾的存在,更别提污泥,大块的青石板街道确保了哪怕是连绵的阴雨天都能让行人的靴子保持清洁;但在这里,几乎没过脚面的污泥——法师强迫自己不去分析那里边都有些什么——沾满了鞋底,走不了多远就得在随便什么沿儿上将泥巴刮干净,否则靴子将会沉重到你无法抬脚的地步。
而酸臭味,不不不,夏仲再次在鼻子(包括自己和贝纳德)周围施放了一个小型的空气净化术之后对自己说,这里有食物发酵的味道,有刚出炉的最新鲜的面包香味也有最为恶心的垃圾味道(大约可以用从来没刷洗的厕所形容),当然,也有泥土的腥味和最为普通和正常的垃圾的味道。
但法师的俘虏看上去对这儿异常熟悉,他甚至知道哪里的小巷售卖便宜的魔杖和卷轴(特点是学徒或者二叶以下的法师制成,一天之中可以稳定使用的频率甚至不会超过三次)。比利熟练地在越来越窄的巷子里穿行,他偶尔会翻过栏杆,偶尔也会从某个低矮的屋檐下低头经过。甚至他不满地停下脚步催促掉在后边的两个人:“大人!您希望快些,但您自己的速度慢得就像一头疲惫的黄牛!”
当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之后,法师认为自己的靴子不用再考虑继续使用下去,并且他有了一次穿新衣服的机会。
恶棍头子冲夏仲行了个礼,然后往后退了退(“噢,阁下!您可真得朝后退退!”)他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把黄色的古老的钥匙,“这里的锁尤其不好开!”他骂骂咧咧,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法师担心这个只会用蛮劲儿的家伙彻底毁掉这把锁时,努力半天的比利终于打开了沉重的大门。他率先走了进去,当然不是因为比利打算为夏仲带路,但法师冲他微微一笑,比利打了个哆嗦——那些就像附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