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茂一哆嗦,委屈道:“连个座位都不给。”见才经武眼睛又瞪起来,忙老老实实把下午与丁柯会面之事原原本本道出来。
才经武斜着身子,手里把玩马鞭,看着才茂若有所思:“我倒不知你竟对我有这么多怨气。”
才茂觑着才经武,小心赔笑道:“儿子说那些话只是敷衍丁柯的,儿子怎会对父亲……”
才经武冷笑道:“你当丁柯是随随便便就找上你?那是你对老子的不满叫他看出来了,觉得一定能说服你这夯才倒戈——他怎么不找沈栗去呢?”
“又是沈栗!”才茂恨道:“你怎么不叫他给你当儿子?”
才经武哼道:“老子倒是想,可惜打不过礼贤侯。”
才茂气極。
才经武冷笑了两声:“你怎么不如丁柯所言,给他递话儿传信呢?”
“儿子还没傻到家!胳膊肘向外拐。”才茂气呼呼道。
迟疑片刻,又犹犹豫豫道:“何况儿子也没有对父亲不满到要拆您的台。”
“那就还是有不满,对吗?”才经武道。
才茂不语。
才经武不可思议道:“老子一天抽你八遍,你还有胆自承对老子不满?”
才茂歪着头看他:“反正你又不会打死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才经武抖着手指着才茂:“好胆!老子把你扫地出门。”
“您要真赶儿子走,我可就不认您了啊。”才茂红着眼,一边往门边躲,一边道:“我那时真不认您了啊,你找沈栗做儿子去吧。”
才经武暴起,抡起鞭子狠抽:“夯货!老子抽死你,叫你不认!”
才茂连滚带爬向外奔去:“打死人了,救命,打死人了——哎呀!”
易十四目瞪口呆看着才经武父子从书房里打出来,才茂叫道:“易十四,你还不拦着!父亲要打死我!”
易十四也是头一次见才经武如此暴跳如雷,怕“身娇体弱”的才茂真叫他打死,连忙上前拦阻,才茂脸上带着两条鞭痕,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