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安好。”
修朝奇摆手笑道:“行军途中不要多礼。怎么样?沈大人看着本将安排行军护卫及往来斥候可有章法?”
沈栗眨眨眼,尴尬道:“将军可问错人了?下官不过小小一个右谕德,哪里懂得这个?大人掌兵多年,功勋卓著,岂用下官评价?”
“欸,”修朝奇摇头道:“话不能这样说。沈大人出自礼贤侯府,可谓家学渊源,便是从文,想来对兵事也非门外汉。况阁下也曾随太子殿下前往三晋,又赶上北狄入侵大同,后来也曾参与过平湘之战,若说阁下对这些护卫布防之事一点儿不懂,本将是不信的。”
沈栗心下无奈。修朝奇乃是二品大将。无论他到底懂不懂兵事,也用不着他来评价对方。
瞄了眼其他詹事府官员一脸戏谑之色,沈栗强笑道:“下官见将军布防得宜,毫无疏漏之处,不愧是积年老将。”
修朝奇转了转眼珠,继续问:“较之才经武才将军如何?”
沈栗心里不由暗骂一声。
出行之前,沈淳向沈栗交代过送亲队伍中数得上的人物们,其中就有这位修朝奇。
邵家爱用寒门出身的人。比如礼贤侯府,现在虽然显赫,其实不过猎户起家,是先帝一手扶植起来的。修朝奇的出身也不高,其父乃是平民投军,做到参将时是在战场上,凭着荫蔽和其父朋友们的照应,修朝奇从校尉开始,一步步发迹起来,演绎了一场小兵的奋斗史。
伴随修朝奇的升迁之路,还有内官将军才经武的崛起。两个人算是一代人,经历也有相似之处,也都是无依无靠凭着军功爬上将军的位置,这两人便常常被人并列提起,时不时被比较一番。
对修朝奇来说,这不仅是既生瑜何生亮的困扰,还是——天也才经武是个内监出身啊!
被人与此僚相较,十分伤害修朝奇一颗汉子之心!
更别提还有那心怀恶意的,知道修朝奇忌讳这个,偏在他面前夸赞才经武的军功,顺便隐晦地表达一下“哥们你不行啊”的意思。
老子还比不上一个内监行?修朝奇脾气再好,也架不住半辈子都陷在这个困扰里。
一来二去,修朝奇就与才经武对上了。
才经武:“……”没招谁没惹谁,这是打哪来的二百五!咱家也很冤好吗?我们内监想要出头,怎么就那么难呢?
才经武比修朝奇还小心眼呢。
邵英也有意无意利用了他二人的矛盾。到后来,这两个一人领了腾骧左卫,一个带着腾骧右卫,都是御前得脸的人物,互相更是掐的厉害。
直到才经武替了玳国公世子领兵平湘,立下大功,两个人才算是分出上下。毕竟平叛的功劳实在难得,众人都认为修朝奇这下是赶不上才经武了。
修将军的怨念更深了。
才有了今天要曾见过才经武领兵的沈栗评价他二人孰高孰低的事端。
这问题没法回答,沈栗只好含糊道:“下官对兵事不熟,实在难以比较。再者,下官在龄州任上曾得才将军义子才茂护送,彼此有些颜面交情,要下官评价二位将军,难保不会有失偏颇。”
没能从沈栗口中得到想听的答案,修朝奇有些失望,但也不想给东宫辅臣留下强人所难的印象。
微微点头,转言问道:“如今离开城郭,路途颠簸,不知太子殿下贵体如何?”
沈栗恭敬道:“将军安排得宜,殿下一应供应充足,身体安泰。”
“这便好。”修朝奇笑道:“殿下若有吩咐,沈大人尽管招呼。本将自会尽心竭力,保管令殿下满意。”
沈栗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