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朝她使使眼色,指指床铺。
玉翘领会,转身急步上了榻,拉过沉香色绣衾罩住身子,侧卧于软枕上。
碧秀开了门,福了一福道:“是赵小姐,我家小姐身子不适,正歇着呢……!”
赵如蕊不曾瞧她,只伸手把她推一边儿,直接进了屋,边朝床榻走去边问:“玉翘这是怎么了?晨间见还好好的!”
玉翘翻身坐了起来,抬手轻理发鬓,看着她笑道:“可能坐了两个时辰马车,有些累着了,歇歇便好!”
“你莫逞强,再不适就叫随行的御医来瞧一瞧,否则养着他们何用?”
玉翘听她话中得意之形尽显,也不多说,只懒懒弯着唇。
两人寒暄了会,赵如蕊瞬间眼神变了变,语气谨慎的说:“听家父提起,太子妃本是玉翘的呢!”
“玉翘无福!如蕊不必太过介怀才是!”玉翘淡道。
赵如蕊立即笑了,含了几分同情:“你这身子竟无法生养子嗣,实在可惜!放心,我自是替你保守秘密,决不会说出去的。”
玉翘低眉垂首,未曾吭气。
赵如蕊又看了她会,慢道:“你也不必难过,命运天定,焉知非福!太子妃原是你的,我有夺人所好之嫌,心中总是不安,左思右想后,起了个主意,不知玉翘可想听听?”
玉翘依旧没有言语。
赵如蕊便亲热的挽起她的胳膊,难得温言软语的说:“我们也是处了好些年的,彼此脾性合拍,感情深厚,等我封了太子妃后,愿与玉翘姐妹相称,供侍太子,等他登基为皇,我俩同享母仪天下这份荣耀可好?”
玉翘愣了愣,抬首打量她道:“这是太子的想法?还是如蕊姑娘自个想的?”
赵如蕊有种被看透的狼狈,勉强笑着:“不瞒玉翘,虽是太子提的,但也甚得我意!”
甚得我意?玉翘心里跟明镜似的,太子野心不提,这赵如蕊必是看重她无法生养子嗣这点,即便许了太子,对她也毫无威胁!又能顺水给太子做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想至此,她莞尔,即敛了笑意,平静道:“做太子侧妃,是荣耀至极!但我身子虽柔弱,心却如飞雁般自由散漫,断受不了宫墙内繁文缛节约束!”
顿了顿,她面露真诚,笑道:“所以如蕊,不久太子登基,你就掌凤印,享皇权,理后宫,可是要忙着呢!就莫为玉翘操这份闲心了!”